翌日。
顏寧兒清晨醒來,傷勢微微緩和了一些,不過忍就抵不住鉆心的疼痛,又因有了身孕,好些藥都不能用,便只能咬著下唇忍著。
樓景初連月吟都遣了出去,親自擔起了照顧娘倆的職責。
為顏寧兒換藥,更衣,又去廚房要了些清粥小菜,以及幾塊黑色,看起來糯嘰嘰的糕點。
顏寧兒本半躺在榻上,微睜著雙眼,反正都沒什么胃口,索性懶得下床了。
樓景初笑著逗趣道“寧兒,你看看桌子。”
顏寧兒瞥了一眼,一些粥,一些菜,一些糕點,還不是老幾樣的東西,百無聊賴地別過頭去,意興闌珊地嘆氣道“沒胃口,不想吃。”
“你再看看?仔細看看。”說著,樓景初端起那盤黑色的糕點往坐在了床榻的邊沿。
糯米混雜著雜糧米與牛乳的香氣飄入了顏寧兒的鼻腔內,這香味,好生熟悉。
顏寧兒轉過頭,靠在樓景初的肩膀上,垂著雙眸,這下確是認認真真地將這盆糕點打量了個遍。
“鎏金糕?”顏寧兒半信半疑地問道。
樓景初并未作答,拿起一只滾圓的鎏金糕往顏寧兒的嘴中塞了一口,金沙瞬間溢滿了整個口腔,唇齒間都是鮮甜的蛋奶香氣。
沒錯了,真的是鎏金糕。
顏寧兒一下子來了興趣,將嘴巴塞得鼓鼓囊囊的,口齒不清地問道“你們南平也有人會做?”
樓景初拍了拍她的腦袋,搖了搖頭道“月吟做的。”
“月吟?月吟何時學會做這個?”
“哦,顧參將教的,我也是昨日見月吟半夜在廚房忙活,才知曉原來你最愛吃的是鎏金糕,顧參將先前為了得你芳心,向你母后請教的,只是后來沒機會做給你吃了。”
顏寧兒又拿起一個,咬了一口,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嬌嗔地補充了一句道“不要緊,你向月吟學學做給我吃也是的。景初,你說奇怪不奇怪,現在說起顧參將,我腦中居然也沒留多少念想了,只覺得他是一個熟悉的朋友又或者是一個會照顧我的哥哥。”
“我總算是等到這日了,那倘若有一日,你見不到我的,會不會很想念?”樓景初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淡然地問道。
顏寧兒聞言,扔掉了手中的鎏金糕,從樓景初懷中鉆了出來,挺直身板,十分焦急地問道“見不到你?可是昨日陛下給你派了什么任務要出遠門?你要去哪兒?帶著我和小餛飩一起去吧,你去哪兒,我們娘倆便去哪兒,可以嗎?”
原來她如今是這般緊張我。
樓景初扶她靠在玉枕上,柔聲笑語道“放心吧,我哪兒都不去,父皇也不會讓我出遠門的,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這輩子我只想好好守著你和小餛飩。”說罷,端起一碗粥一口一口地喂給顏寧兒。
顏寧兒將信將疑地吞了一口粥,又確認道“陛下真的沒有讓你出遠門?”
“你且將心吞到肚子里,再吃一些吧,傷才能好得快些。”樓景初說得十分堅定,總算是徹底打消了顏寧兒的疑慮,為了讓減少樓景初的擔心,她強撐著喝下了一整碗粥,又吃了幾個鎏金糕,方才躺下休息。
“寧兒,我先去趟父皇與梁貴妃的寢殿。”樓景初今日起床后,腦中一直思忖著李思思的事情,想著如何能將此事化干戈為玉帛,不動聲色地澆滅下去。
“可是發生了什么事?”顏寧兒又再次掙扎著坐了起來,皺眉問道。
樓景初不得不連連感嘆女人的感覺是真準。
“沒什么,昨日下榻行宮后一直未去請安,今日過去問安,免得落了話柄。”為了不讓顏寧兒擔心,他絕口不提李思思的事情。
“不對,你向來是不在意這些的,定是有什么事情發生了。”顏寧兒一口咬定,覺著樓景初定是有事情瞞著她,便捂著肩胛,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