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宮,已是半日過去,月吟辦事手腳是極其利索的,就半日的功夫,月棠已經(jīng)被一位小公公快馬加鞭地從王府接到行宮了。
她已經(jīng)替顏寧兒換上了一套干凈的衣衫。
顏寧兒正在酣睡,從神情上來看,較先前平靜安穩(wěn)了許多。
見樓景初躡手躡腳地進入屋內(nèi),輕掩屋門,月棠微微行禮示意,便知趣兒地走了出去,順便指了指桌上熬好的湯藥,用嘴型說道“待王妃醒了,讓她服下。”
樓景初點點頭,讓她別擔心。
顏寧兒素來睡覺比較淺,不到片刻的功夫,自己翻了個身倒把自己驚醒了。
微睜雙眼,見是樓景初陪伴左右,稍稍安下心來,有氣無力地微笑著說了一句“再抱抱我好不好?王爺。”
樓景初寵溺地看著她,此時平日里堅韌的性格已經(jīng)全然不見,宛如一只想要躲進主人溫暖懷抱中的小貓一般,讓人憐愛,讓人心疼。
“好。”樓景初撫順她的頭發(fā),脫了自己的外袍,半躺到榻上,將顏寧兒攬入懷中。
這小家伙挪動著笨重的身子往他懷中又鉆了鉆。
“都是要當娘的人了,還這般小孩子的模樣,若讓小餛飩知道了,還不笑話你。”樓景初溫柔地拍著顏寧兒的后背,笑語道。
顏寧兒的手指撥弄著樓景初掛在胸前的流蘇玉佩,帶著嬌嗔的口吻“我是小餛飩的娘,可也是你的嫡妻呀,想自己的夫君要些疼愛又有何妨?”
“這話倒是在理,無論以后幾只小餛飩,幾只小餃子,你在我心里永遠是第一位的。”樓景初“嗯”了一聲,略有所思后,輕描淡寫地許諾了一句。
“我是想問你,適才你是去找陛下了?剛剛在門口鬧事的人是梁貴妃?我隱約聽到了幾句爭執(zhí),又看到月吟嘴角有些浮腫,就猜了個大概。”顏寧兒扯回正題,正色問道。
“嗯,你猜得沒錯。陸郎中說你近日不可再受刺激,想必梁貴妃也是預計到了這點,我怕她借著為你聽診的名義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反倒又嚇到你,此次你雖未滑胎,可還是需得好好將養(yǎng)。”樓景初蹙眉,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那陛下是什么意思?”顏寧兒又問。
“你肚中是陛下的首個皇孫,他自是心疼的,看得出父皇眼下一切以皇孫的安慰為上,剛剛下令禁止任何人等到我們的寢宮探望,如此一來,你也好過幾日清凈的安生日子了。”樓景初言簡意賅地總結了下皇帝的意思。
顏寧兒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他們住的寢宮靠近一處的竹林與花園,從屋中的窗子看出去,成片的姹紫嫣紅,十分地明麗。
如此一來,即便不出去,每日賞賞景,與月吟月棠逗逗趣兒,還有樓景初陪著,雖說少了些自有,可這樣的日子,顏寧兒也是極其滿足的。
可謂是夫復何求!
“也好,我們的屋子景色宜人,想要賞春日的景色從窗中便能看到,倒也不枉費辛苦跋涉來行宮玩一趟了,還無需日日提心吊膽提防著他人,挺好的。”顏寧兒將頭彎了彎,枕到了樓景初的腿上。
她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支起頭,明麗的雙眸盯著樓景初問道“那個公公,你打算如何處置?”
“什么公公?”
“訓鷹的公公。”
樓景初一拍腦袋,大叫一聲“糟了,我怎么把這事忘了。”
說完,他從榻上跳下,正欲去拿外袍出去。
“你去干什么?陛下不是下令讓我們待在這兒嗎?”
樓景初扭轉頭,回望一眼淡然道“陛下讓我審那位公公,我還沒審呢。”
“我看適才你也沒說陛下有意要罰梁貴妃,我猜此事陛下壓根就不想追究,就此不了了之最好,你也就別去刨根問底了,順著陛下的意思辦吧,我這不也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