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的風俗,的確與中原不同。”王昌齡一邊喝,一遍談性旺盛“他們……吃蛇哩!”
“蛇?”
“蛇!”
“蛇!”孟浩然眼前發亮。
王昌齡有些心虛“浩然兄也好吃蛇?”
“不!”孟浩然拉起王昌齡道“給你看點好東西!”
領著王昌齡來到屋前一個小水凼道“你看!”
王昌齡循聲望去,頭皮發麻,聲音發顫道“這么多蛇!”
一條條、一叢叢的軟體動物,在水中糾纏翻滾,格外肉麻!
再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眼花了,腦子里有蛇,看什么都是蛇!
奇怪道“哪來的這么多黃鱔?”
孟浩然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
這玩意很好吃……
江森哪里知道,自己清理附近水域野生動物,放到這里,反而方便了孟老師前來取食……
只是……
王昌齡猶豫道“這東西……你吃……恐怕不太好吧?”
“有何不可?這是鱔,不是蛇呀!”孟浩然道“你也說了,嶺南人連蛇且大快朵頤,我們只食兩條鱔——又有什么!”
王昌齡一想,對啊,蛇都能吃,鱔有何不可!
“大不了給你吃,我不吃,不就行了嘛!”
孟浩然畢竟生長在水邊,一把掐了四五條上來,操起剪刀,三下五除二就把幾條黃鱔剖了,清洗干凈,讓王昌齡拿回去就著熱鍋先燉了。
“你呢?”王昌齡問。
“我去取點姜、茱萸、扶留藤、桂、芥辣!”
王昌齡“……”
你果然還是這么講究……
回去就著三勒漿,鱔魚的薄片一滾便熟,趕緊夾了一塊到口中——還沒香料,卻覺得鮮、爽、滑、嫩,直往嗓子里呲溜滑去!
太好吃了!
正吃著,孟浩然已經帶著香料回來了“意外收獲!”
“怎的?”
孟浩然變戲法一般從身后拿出一壇酒,晃了晃“我真當十一郎把我的好酒扔漢水里去了——”
“原來,藏在雞籠里啊!”
“……”王昌齡“所以,你順便把雞也給殺了嗎?”
……
“來,且飲!”
“干了!”
“吃雞!吃雞!”
“加胡椒便更美了。”
“那玩意除了圣人,誰吃得起!”
“唔,浩然兄,把油碟給我,我再加點芥辣……”
當孟儀甫帶著兩頭活蹦亂跳的查頭鳊回來時,不知所措地看到屋里老父親和王大叔已經吃得滿口流油,酒水灑得遍地都是!
懊惱與愧疚寫滿在他的臉上!
這么多年了,仍然會中老父親的調虎離山之計!
孟浩然倒是滿不在乎,指著孟儀甫手中的查頭鳊道“郊兒呀,為父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這兩尾魚也別浪費了,你幫我們烤了吧!”
孟儀甫“……”
王昌齡好心提醒道“我的那條多放茱萸!我愛吃辣!你父親的不用!”
孟儀甫“……”
二人從來沒有哪一日喝得像今天這般歡暢,從塞北聊到嶺南,從當今圣人,說到峴山的樵夫,到最后,甚至都要唱著歌,翩翩起舞起來!
“故人具雞黍!”
“邀我至田家!”
“綠樹村邊合!”
“青山郭外斜!”
“開軒面場圃!”
“把酒話桑麻!”
“待到重陽日!”
“還!來!——就菊花!”
只不過,孟浩然已經看不到今年重陽節的菊花了。
……
陳成看到眼前的局面,憤怒至極!
隨即便是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