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能如此,我將為大唐極樂之人矣!”周賓感慨著。
陳成;“……”
我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可是閣下倒是直接把原詩的精髓感悟出來了……
兄臺莫不就是海子老師的前生……
在周賓的極力推崇下,陳成只能強裝鎮定地把他的大作展示給眾人看。
不出意外,收獲的是眾人忍俊不禁的笑聲,連主持人劉保都樂了。
“各位還有佳作嘛?”他問道,從他的語氣中,陳成這種“超現實后現代”詩風的“妙”處他也沒t到。
反而是周賓自己沒有嘩眾取寵寫就的“天涯望斷來時路,欲引詩篇贈海河”獲得了不少好評。
“您二位呢?”欣賞完其他諸位才子的作品,劉保轉頭向“趙湘廬”表兄弟二人道。
“已經得了!”香爐著重加重了句末的這個“鳥”字,顯然對自己這一篇詩作十分有信心,眾人看他寫的是一首五言排律
樂城館中臥疾懷歸作
異縣天隅僻,孤帆海畔過。
往來鄉信斷,留滯客情多。
臘月聞雷震,東風感歲和。
蟄蟲驚戶穴,巢鵲眄庭柯。
徒對芳尊酒,其如伏枕何。
歸嶼理舟楫,江海正無波。
寫的是年關將至、在外漂泊時的情感,海洋之浩大,孤舟之渺小,對比鮮明,孤寂的況味顯露無疑。
眾才子和圍觀看客們都是一陣贊嘆——看到現在,數他的詩最佳!
難怪得了“七地第一”啊!
“各位謬贊了!最佳,哪里當得!”香爐得意洋洋,說的話也言不由衷,對陳成連連使眼色“還沒有看我表哥的作品呢!”
聽他的語氣,表哥的詩比他的還要再好一些。
眾人趕緊讓紹生展示自己的詩來看。
“獻丑!”紹生微微一笑,把自己的詩稿亮了出來。
他作的是一篇五律
歲暮海上作
仲尼既云歿,余亦浮于海。
昏見斗柄回,方知歲星改。
虛舟任所適,垂釣非有待。
為問乘槎人,滄洲復誰在?
孔夫子已經死了許多年,我如今也在乘船浮游大海——這是運用孔子典故,化用了孔子的成句,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
因于仕途不得志,故放浪形骸,泛舟自樂。
紹生化用“孔子”,陳成化用“海子”,同樣是“子”,雖然海子距離孔子滿遠的,可陳成不但沒化用好,反而導致了“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滑稽效果,這可怪不到海子的頭上!
頷聯寫天上星辰變的化,感嘆時光易逝——天黑見北斗星斗柄掉轉,才知道新的一年已經到來。
這種“恍如隔世”的迷茫感,寫得極為自然傳神。
可詩中除表現詩人游于江湖的迷茫惆悵,又隱含著些許慷慨激蕩之氣!
頸聯寫“任輕便的木船隨意飄去,垂下釣竿并沒有什么期待”,看出作者隨流漂泊,旅情無主的神態——
可真的沒有期待嗎?
姜太公釣魚,就釣到了周文王這條大魚!
然后又讓陳成想到孟夫子“欲濟無舟楫,端居恥圣明”的名句。
莫非——這也是一首孟夫子詩稿中沒有收錄的作品?的確,尾聯問乘槎歸來的人,海上仙洲究竟在什么地方?流露出向往隱居、無所牽掛的心態,是跟孟夫子很像!
又或者說,紹生的確已經得了老師的詩魂,能寫出這種以假亂真的佳作?
反觀真正的弟子小陳,站在海子那“巨人的肩膀“上,寫出來的竟然是“喂馬且劈柴,加餐食菜苔”這種句子,真是讓自己也無比羞慚啊……
更讓他心中不舒坦的是,紹生的詩贏得了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