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長約437公里。
也就是說,到了昭州的話,就是漓江水段的終點了。
從桂林到陽朔的水程,歷來是漓江的精華。
離開陽朔到昭州這一段,就不甚出名了,歷來也被驢友們所忽視。
陳成這一番航行,也算是明白了緣由。
雖然他說自己一行人的旅行是“一路向西”,實則離開陽朔之后是在往東南方航行。
相比較桂林到陽朔的“七扭八拐”,這一段可就要平直得多,也單調得多。
常言道,“看山喜不平”,就要“正入萬山圈子里,一山放過一山攔”,越過了這座山,才能看到另一座山的風景,才能給人驚喜之感。
不僅真實風景,就連玩游戲都是如此,任天堂扛鼎大作《塞爾達傳說曠野之息》都說是“開放世界游戲”的模板,就是因為你必須要攀爬道山頂上,才能看到下一個地點到底有什么。
而離開陽朔之后,一馬平川,風波不興,就好像被人劇透了干凈,自然就無法提起游客的興致。
陽朔之前的漓江,就像一條青羅帶,蜿蜒于萬點奇蜂之間,沿江風光旖旎,碧水縈回,奇峰倒影、深潭、噴泉、飛瀑參差,無愧“百里畫廊”之稱。
惋惜來時沒好好看夠之余,逐漸接受了漓江下游的不同景象,公道說,前一段超越滿分的話,這一段也還是有八十分的。
游覽漓江,有一個絕妙之處,就是不愁天氣變化晴天,看青峰倒影;
陰天,看漫山云霧;
雨天,看煙雨彌江。
煙波浩渺,群山若隱若現,浮云穿行于奇峰之間,雨幕似輕紗籠罩江山之上,依然是美的享受。
數十里水路之后,江流徹底南向,復行數十里,昭州也就到了。
昭州自古便是桂林出往廣東的南大門,位于漓江、荔江、茶江三江匯合處,可謂“去哪里都方便”。
大唐武德八年時州、縣治營建好以后,一直為歷代州、郡、府、署、縣治之地,因為縣城西有一個“昭崗潭”,這才取名“昭州”。
棄船登岸后,一行人改為陸路,去尋鄧鐸所在的村子。
徒步自然沒有乘船時那么舒爽,走不了一會兒小朋友們就嚷嚷著累了,年齡最小的蔣飛更是要一個健仆背負前行,讓陳成想到了《活著》上面的葛優演的敗家子,觀感極為不佳。
“你走不了就留在船上嗎,反正有他們六個已經夠了。”陳成漫不經心道,一臉“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的可有可無樣子,這拙劣的激將法卻很管用,當即撇下健仆,氣哼哼地表示“本小郎還能再走十萬八千里”。
陳成好笑之余,提議說咱們道前面的茶攤歇歇腳吧。
到了茶攤,就見到另有一群少年,東張西望,看個不停,不知道在等什么。
這幾個少年,看穿著打扮就知道即便不是富家子弟,卻也不是干活的人,幾個少年窩在一塊,一看就不像是有啥正經人。
陳成對旁人興趣不大,也沒有管他們。
這時聽到中間有個少年開口道
秋雨止還落,友人遲未來。
可憐花落盡,不共一樽開!
陳成一聽,略微有些驚異
擦!出口成詩,可以啊!
“秋雨止還落,友人遲未來”不就是“雨停了你小子還不來”嗎!
“可憐花落盡”不就是“我等到花兒都謝了”嗎!
“不共一樽開”不就是“你不來這酒就沒辦法開壇喝”嗎!
那對方來了之后的情景陳成也可想而知了,免不了“自罰三杯”啦。
本來是幾句發牢騷的話,對方卻文縐縐地搗鼓出這么四句詩來,著實讓陳成忍不住高看了兩眼。
他打量他們,他們也注意到了陳成一伙人。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