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霓裳剛說完,他們搖搖晃晃二人就已經(jīng)到達(dá)了廂房的門前。
樓雪垂下眸子,看了一眼白霓裳,然而卻看不清白霓裳真切的面容。他好似害怕失去什么牢牢抓住白霓裳的手腕,眼睛一瞇,“你······你究竟是何人?”
說完,他的身子便像失去力量一樣,重重的壓在白霓裳的身上。
“來人啊!快點(diǎn)來搭把手。”白霓裳死死的扛著樓雪,不讓他的身子下滑,隨后沖著那樓下喊道。
此刻無憂客棧已經(jīng)沒有什么客人了,故而剛剛忙完的從后廚走出來的無憂,順著那聲音望去,就瞧見那一抹熟悉的裝扮,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恩人~你什么時候來的呀~”
白霓裳已經(jīng)被樓雪的體重壓得氣喘吁吁,連話都講的不順暢了,“別······別廢話了,快······快點(diǎn)幫我把他扶進(jìn)去。”
“好咧~”無悔將手中的帕子隨意一丟,揚(yáng)起笑容,三步并作兩步?jīng)_到二樓,將樓雪的身子扛了起來,就走進(jìn)了這二樓唯一開放的廂房。
白霓裳捋了捋袍子上的灰塵,便抬起步子緊隨其后跨入廂房,“將他放在床榻上,小心別碰他的左手,上面有毒,免得被沾染上。”
“放好了,恩······恩人?!”無悔剛把人放下,回眸一看,就看到一個傾城佳人站在他的面前。
一雙琉璃四會的眸子里面帶著萬千的光華,唇瓣好似櫻花一般絢爛,窈窕身姿,一頭發(fā)絲如同怒發(fā)的墨蓮般盛開,一張絕美的面容,有一種出塵之美。
難怪他恩人之前故意將自己的肌膚弄得黑黢黢的,一身穿著襤褸,他就說如果他的恩人當(dāng)真是乞兒,不可能擁有那樣高貴的氣質(zhì),即便是灰頭土臉的扮相也難掩風(fēng)華。
只怕這恩人若是不特意將自己扮丑,隨意走在街上,只怕會引來無數(shù)的轟動,若是被那惡霸瞧上了,那難逃被他人搶奪的命運(yùn)。
白霓裳瞧見無悔還在發(fā)愣,也顧不得自己的真容被發(fā)現(xiàn),她沖著無悔喚道“你速速去準(zhǔn)備針、酒精還有水盆。”
“好咧~”無悔也分得清輕重緩急,自然腿腳麻利一溜煙就消失在了廂房里。
白霓裳嘆了口氣,還好她時常備著那丹藥,不然看這樓雪眼下的傷情,若是因?yàn)樗厝ふ业に幎R了一些時間,只怕這手就徹底要廢了。
白霓裳緩步走到床榻前,從懷中拿出一個琉璃的瓶子,倒出一枚雪色的丹藥,送入樓雪的口中。
隨后她在桌子上隨意拿出一個茶杯,倒?jié)M一杯茶,便走到樓雪的面前,用捏著他的臉頰,強(qiáng)迫他張開口,將水灌入其中。
然而因?yàn)闃茄┑幕杳裕芸炷撬晚樦哪橆a流了出來。
白霓裳猶豫了片刻,最后仰頭一口將杯中的茶飲下,便將水渡入樓雪的口中。
在學(xué)醫(yī)者的眼里,向來沒有什么男女之別,只有醫(yī)者和患者兩種身份。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白霓裳也沒有什么好扭捏的。
將水盡數(shù)渡完后,白霓裳剛想退離,那樓雪好像有所察覺一般,舌尖靈活的想要捕捉白霓裳的,好在白霓裳反應(yīng)靈敏,快速的撤離,才沒有被樓雪輕薄了去。
都說長得妖孽的男子,舉止也風(fēng)流,看來所言極是啊。
“恩人~東西我都帶來了。”正巧此時,門口傳來無悔的聲音。
白霓裳抬起手,粉嫩的唇瓣緩緩開啟“將針、酒精給我。”
無悔便順勢將酒精和針一同放入白霓裳的掌心之中。
這樓雪的毒必須要經(jīng)過兩個步驟才能徹底清除。
剛剛她喂藥讓樓雪服下,這樣可以祛除掉血脈之中的淤毒,隨后她必須要用針灸的方式疏通,將那只手里藏著的毒血統(tǒng)統(tǒng)放出來,才能徹底保住那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