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在外頭呢?”鳳溪問道。
“少爺回來前,大夫人讓我們在前院中栽了好些個鳳仙花,說是等少爺回來了,院子顯得好看些,剛移栽過來的鳳仙花得好好打理,累死我了。”
清歡說著,鳳溪卻是想起剛剛過來,是要安慰秋霜的,便轉了身,再一看去,目光穿過交錯的樹影,橋邊卻是空無一人,連個人影都沒有。
“咦?”鳳溪納悶兒,“秋霜哪去了?”
清歡一驚,“你說誰?”
“秋霜啊。我剛剛好像看到她在那邊了,像是在哭呢。”
清歡往鳳溪指的那邊瞧了瞧,眼神中露出幾分莫名的神色,“哪有人啊?”
“怎么沒有了?”鳳溪往前走了幾步,離近了看看,四周一片寂靜,根本不像是有人來過的樣子。
“你看花眼了吧,秋霜在你走之后也離開了。”
“離開了?去哪了?”
“秋霜爹娘給她找了個好人家,她享福去了,不用再和我們一樣給別人當苦工了。”
“哦那自然是好的。”鳳溪點點頭,為清歡感到高興的同時,心里卻又生出一種莫名的苦澀。
畢竟秋霜這么嫁了人,她連祝賀的話都沒能說上一句,心里不免有些遺憾。
但她真的看花眼了嗎?
怎么總覺得心里莫名的不踏實?
“小溪,這里好冷,我們快回去吧。”清歡打了一個哆嗦。
鳳溪點點頭,胳膊被清歡拉著往回走。
轉身之時,她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橋邊,晚風吹得湖面起了些波瀾,透著幾分詭異,除此之外,便只有柳枝隨風飄蕩,空寂悄然。
回了屋子,果然看見床上只剩下了兩個人的床褥,最左邊那個便是鳳溪的,被子被疊的四四方方的,有一個月沒動過了。
屋子不大,只有一個大的通鋪和一張桌子。如今已入秋,屋子里有點涼,但關了門窗,還是暖和的。
鳳溪把自己的小包裹放在桌上,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
清歡把門關得嚴嚴實實,轉過身,倚著門柱,看向鳳溪,若有所思,半晌,忽然開口問道“小溪,你會當姨娘嗎?”
鳳溪一口水差點兒噴出來。
“咳咳——”
“你要是能當上姨娘就好了。”
“咳咳——”
她怕是蕭正九附體了,被一口水嗆得咳了半天,心里著急卻說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緩過了勁兒來,鳳溪擺擺手,急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清歡你就別瞎想了。”
暫時還沒有發展到談婚論嫁的階段。
再說,她怎么能當姨娘呢?給人當姨娘,還不如自己踏踏實實當一個丫鬟呢。
清歡有些不信,但也沒說什么。
從前,鳳溪、秋霜還有清歡三個人當中,要數秋霜的性子最為活分,膽子也大,清歡卻是少言少語的,性子比較溫和,平日里也就和鳳溪秋霜兩人相處的時候話多一點,除此之外,便沒什么其他的朋友。
鳳溪這次一直否認,清歡微微有些不悅,但也沒有責怪。
兩人各自洗漱過后,便滿身疲憊地上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