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匣子合了上,重新鎖起來放好。
窗外天色已晚,她打了個哈欠,說道“不早了,快睡吧。”
清歡整個人鉆進被窩里躺下。
很快周圍陷入一片沉寂。
時不時有夜風乍起,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清歡在床上靜靜躺著,等了許久,然后輕輕翻身,叫了一聲鳳溪的名字。
沒人回應。
清歡躡手躡腳地起了身,小心翼翼地走到柜子前面,打開柜門,從最底層將鳳溪剛剛放進去的匣子拿了出來。。
她看了看依然熟睡的鳳溪,將匣子輕輕拎起,然后轉身出了門。
一走出門,她便開始小跑起來,一直跑到院子角落里的那棵大槐樹下,清歡再次確認四下無人,這才開始行動。
她把箱子埋在了那里,然后回了屋子。
只是,剛剛的一切都有些匆忙,她沒發現的是,在她前腳剛剛走出房門,躺在床上的鳳溪,便靜靜地睜開了眼睛,其中暗藏了無盡的冰冷與失望。
今日她和清歡說話的時候就察覺不對,清歡的眼神一直在試圖避開她,因為其間藏了慌張。
鳳溪心里已經完完全全確認。
清歡,開始行動了。
這些日子,清歡依然會在說話間向她露出一個清麗純凈的笑臉,她的笑容一向是很隨和的,嘴角往上輕揚,便能讓你瞬間卸下防備之心的那種。
可是,這么干凈溫和的笑容背后,藏著的卻是心機叵測,讓人難以相信。
鳳溪開始確實不太相信,清歡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或許是她多想了,又或許是春音故意誣陷。
但之后,鳳溪對此事,越來越篤定,因為一個人的改變,從平日里的一言一行,甚至單單一個眼神,就能感覺得到。
她對這種事的嗅覺一向很靈敏,對于涉及性命的事,誰不敏感?
她從未想過,清歡一出手,便是想要了她的性命。
怎么可以不警惕些?
不警惕,便是死。
那日,她親眼看到清歡出乎尋常地故意與春音搭話,鳳溪開始不信,所以才特意問了春音,得到的結果,讓她大失所望。
不管清歡是抱了什么目的,反正,她挑唆春音成功了。
她用的手段很委婉,又很保險。
春音是個急性子,雖然平日里看起來張揚跋扈地,但神經有些大條,做事容易缺根筋,這種人,很容易被人利用。
清歡只是輕輕說了一句話,她便上鉤了。
看似只是不經意的一句話,掀不起什么大風大浪,出了事也不會有人找到清歡頭上,就算找到了,也不能給她定罪。
怪她嗎?罪魁禍首,還是春音而已。
這種手段,最是高明,也最是讓人心寒。
鳳溪心寒的是,為什么這個人,是清歡。
這一夜,鳳溪孤枕難眠。
次日清早,蕭正九一如既往地來了沉香閣,用早飯。
因為蕭正九飯量驚人,沉香閣的小廚房最近有點忙。
餓了一整天的哈士奇是什么樣,蕭正九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刨完一碗飯,鳳溪也就吃了幾口吧。
飯吃到一半,便有人來傳喚鳳溪,說是大夫人要見她。
蕭正九沒吃飽,心情賊不好,放下碗筷,訓斥道“出去待著,沒見著這兒吃飯呢嗎?”
鳳溪道“大夫人這么早叫我過去,可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傳話的小廝站著沒動,點了點頭,緊張地咽了下吐沫,說道“確實有要緊事,大夫人要鳳姑娘即刻過去。”
鳳溪聞言,便答應下來,“好,我這就過去。”
蕭正九砰一聲放下手里的碗筷,不滿道“大清早的飯都不讓人吃。”
鳳溪安撫道“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