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年泓得意地笑了笑,“哈哈,都當(dāng)了土匪了,自然是搶來的。”
沈文秀臉立刻紅了一個度,很想堵住鳳年泓的嘴,但最終只是拉了拉他的袖子,嗔怪道“別瞎說,誰是你搶來的?”
“哈哈哈,”鳳年泓大笑幾聲,“是我從敵軍那邊搶來的。北燕那幫崽子們真不是東西,攻城搶糧食也就算了,還屠城,強搶民女,所以我一刀刺穿了那狗賊的心臟,就把你嫂子給搶回來了。”
沈文秀這回也不害羞了,在一旁點頭,跟著說道“這話是真的,要不是你哥哥,我現(xiàn)在早就沒命了。”
鳳溪感嘆,“原來是英雄救美,然后美人以身相許,聽起來真是浪漫。”
“你哥我雖當(dāng)了土匪,但是也了為西北百姓,當(dāng)初因為清風(fēng)寨,北燕軍也吃了不少苦頭,能遇上你嫂子,也算是老天爺?shù)酿佡洝!?
鳳年泓說到激動的地方,沈文秀在他腿上輕輕捏了一把,他立刻就止了話,差點忘了,征討北燕的主角就坐在他身側(cè),清風(fēng)寨只是一個小前奏,西北軍才是主角。此時的鳳年泓頗有些喧賓奪主的感覺。
他悄悄看了一眼蕭正九,他好像并沒有介意,不僅沒介意,還在尤其特別非常認(rèn)真地聽他們講話,跟學(xué)生聽夫子上課一般。
鳳年泓心里有些懵逼。
咋回事?
將軍這表情,也是在崇拜他?
得到一個女人崇拜的眼光,他很滿足,但得到蕭正九崇拜的眼光,他怎么感覺有點詭異?
當(dāng)然,了解蕭正九的人都知道,就算是山無棱天地合、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也不會崇拜別人。
他只是在思考,在疑惑。
他也英雄救美了啊。
這小丫頭怎么就不以身相許,還死活要考書院呢!
他有些不解,悲催地嘆了口氣,又看了眼鳳溪,瘋狂暗示。
浪漫浪漫!浪漫你個錘子啊!你他娘的別光感嘆啊,學(xué)著點啊!是要以身相許的!
鳳溪沒讀懂他的眼神,冷漠地轉(zhuǎn)過頭,慢條斯理吃了一口米飯。
蕭正九心里一涼,第一次覺得自己混的不如自己的下屬。
失落間,又聽得鳳溪說道“原來你們這么厲害,哥,平定西北的時候,我也隨朝廷的西北軍去了,怎么都沒聽說?”
鳳年泓道“西北軍一到,我們便退出了,北燕人也是能打,我們傷亡嚴(yán)重,實在是沒有余力了。當(dāng)時要是西北軍再不到,我們撐不下去了,西北各城怕是真的要完了。算了,不提了,兩國交戰(zhàn),百姓遭殃,戰(zhàn)爭這種事真是讓人深惡痛絕。”
鳳年泓嘆了口氣,他對戰(zhàn)爭十分痛惡。
沈文秀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夫妻同心,鳳年泓心里想的,她自然明白。
他和她都是,因為戰(zhàn)爭痛失雙親,流離失所。
打仗,對于兩國而言,是國土、利益的角逐,而對于百姓來說,是關(guān)乎性命之事。
沒了命,還會有什么?
什么都沒了。
“哥,這些都過去了,咱還是得向前看,活著的人,就要好好活著嘛,要不是因為這個,你和嫂子也不會相遇呀。”鳳溪語氣里多了幾分輕松,努力安慰道。
沈文秀笑了笑,順勢轉(zhuǎn)移話題,“算起來,綰綰今年是不是也十六了,姑娘家到了十六,便是要議親的年紀(jì)了。”
鳳溪嗓子一噎,整個人頓了頓,“不急呢。”說完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米飯。
沈文秀話說出口,也覺得自己唐突了,姑娘家的婚事,要是他們一家人圍在一起聊聊也就算了,她是真忘了還有蕭正九在一旁。
沒辦法,這個時候,這個場合,蕭正九這個存在是真的有些怪異。
沈文秀趕緊補救,“怪我,也不能這么著急,這種事得慢慢選,來,綰綰,喝點這個排骨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