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清鎮雖說是個小鎮,但臨近平清河,交通便利,盛滿貨物的船只來來往往,一片喧嘩繁盛之景。鎮上的道路都由平整的青石鋪就而成,兩旁屋舍整齊,燈籠高掛,長街最盡頭處,有一家客棧,名為九溪客棧。
這客棧規模不大,但店內飯菜乃鎮上一絕,無論是本地的百姓,還是往來的過客,都要來九溪客棧吃上一頓,才算不枉來著平清鎮一遭。
九溪客棧的老板,名叫蕭九,名字簡單,但樣貌俊朗,宛若謫仙,引得姑娘們春心暗動,紛紛來這里,后來她們發現這店是有老板娘的,而且老板娘容貌傾城,氣場強大,她們自愧不如,紛紛落敗而去。
但這并不妨礙九溪客棧的生意,每日依然有客人慕名而來,九溪客棧日日門庭若市。
直到有一天,店里來了一名女子,那女子頭戴斗篷,頗為神秘,點了菜后,對著店小二道:“我能見見這里的老板娘嗎?”
店小二一時有些驚訝,先前有不少姑娘,因為愛慕他家老板,特意來與老板娘較量,一時他有些猶豫。
那女子見他遲疑,遞過去一塊碎銀,語氣柔和道:“你放心,我與你家老板娘是故交,這次路過清平鎮,便想著來見見她,只是敘敘舊的,別別的事。”
店小二見前這位女子彬彬有禮,不像來挑事的,便點頭答應了下來,轉身將老板娘叫了出來。
很快,店小二帶了一名女子從緩緩走入大廳,那女客人目光也柔和下來,站起身,摘了頭上的斗笠。
“鳳溪。”
她柔聲道。
鳳溪原本不明所以,此刻見到面前的女子,微微張口,緩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嫂、嫂子?”
來的女客人,便是沈文秀。
她激動地要流出眼淚來,急忙上前拉住沈文秀的手。自從將軍府出事,她便再也沒見過她哥哥和沈文秀了。
“嫂子,你怎么會在這里?”
沈文秀眸中劃過一絲黯然,“小溪,我有事要和你說。”
鳳溪點點頭,“我們去屋里。”
說罷,她將沈文秀從客廳帶到內廳。
屋中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鳳溪心中波濤翻涌,百感交集。自從她和蕭正九離開京城,來到這平清鎮隱姓埋名,開了這家九溪客棧,便再沒見過昔日京城的故人,如此,從前發生的事,仿佛也早已遠去。
今日再次見到沈文秀,竟是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鳳溪給沈文秀倒了一杯茶水,直接開門見山,問出了心中一直存有的疑問,“嫂子,我哥哥,他到底去哪了?”
她記得當初,她誤以為蕭正九要娶別人,是鳳年泓將她帶出了將軍府,后來他們在路上遇到了不知來路的殺手,鳳年泓為了救她,將她打暈后,自己去引開了殺手,從那之后,再沒見過他。
后來,便是將軍府被查出謀反的證據,蕭正九失蹤......
往事雖已過去,但還有種種疑點,都埋在鳳溪心中。
她有時很想知道真相,但蕭正九卻是對那些事閉口不言。她怕他受到傷害,便沒再提起這些事。如今能與她愛的人日日在一起,過平淡的日子,她也便知足了。
可如今沈文秀來了,顯然,沈文秀也是為了當年之事來找她的,她自然是要問一問。
回神間,沈文秀已經紅了雙眼,半晌,才勉強張口。
“你哥哥他,已經死了。”
鳳溪如遭雷劈,“什么?”
饒是事情過去了多日,沈文秀再提起,也難免傷懷,可她還是按捺著心中情緒,將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清風寨的二當家,他本姓元,名昭和,乃是我朝的昭和太子。”
鳳溪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位二當家,不顯山不露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