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孤單的旅程。我在乎你,卻不能讓你知道。我配不上你!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上別人!我想你,從白天到黑夜!我想你,已經無藥可醫了!”
桃源書院,蘇嘯在念他昨日寫的文。
念一句,大家笑一場。
楚懷瑾的臉也越來越黑。
“我讓你隨意發揮,竟沒想你隨意成這樣。你的情話說得情真意切,可也不能天天寫情詩、秀恩愛啊,怎么著,也寫寫父母、孩子、天氣,不行就寫寫為師我也是可以的嘛!要不是看你這字體娟秀,我真想統統撕掉!”
蘇嘯一甩頭上的綸巾,動作灑脫得不得了,“楚先生,文貴有真情實感,我寫的這個也是有感而發,總不能我每日說些違心話、奉承您吧!那樣的話我可不會寫!”
楚懷瑾不屑地看了一眼蘇嘯,“情真固然不錯,但也不能干巴巴地沒有文采。”
“那你說怎么才算有文采啊?你就比我寫得好嘛?”蘇嘯抬上杠了。
楚懷瑾嘴角一勾,“好吧,那我就給你打個樣,你瞧瞧怎樣。你的‘人生就是孤單的旅程’,我會這樣說,‘一生負氣成今日,四海無人對夕陽’。你的‘我在乎你,卻不能讓你知道’,我會這樣說,‘情到深處難自禁,柔腸百轉冷如霜’?!?
“吁——”
“哇——”
班里發出一陣一陣贊嘆聲。
“沒聽楚先生說過情話,沒想到一開口就如此驚艷!”
“是呀,拿著這兩句送給任何一位姑娘,那都得十拿九穩了!”
“楚先生,我愛你!”
蘇嘯很是不忿,這楚懷瑾,就知道賣弄文采,幸好,娘子是不會被他蒙蔽的。
“楚先生,剩下幾句你會怎么說呢?”
班里年輕點的學子們,都蘸好筆墨等著記錄了。
楚懷瑾看著眾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終于還是說了起來。
“我是檐上三寸雪,你是人間驚鴻客。終有弱水替滄海,再無相思寄巫山。日色欲盡花寒煙,月明欲素愁不眠。人有生老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醫……”
說罷,楚懷瑾似有所思,雙手背在身后,凝眸看著遠山。
熱烈的掌聲響起,才把楚懷瑾的思緒重新拉回來了。
蘇嘯心里佩服,嘴上卻還是不服輸,“說得是不錯,可惜沒有人聽你這些酸話。”
其他學子不干了,“蘇嘯,你別為難我們先生,先生比你還年輕,可人家都是先生了,你呢,童生都不是,還混在我們童生圈里,你怎么好意思嘲笑先生!”
蘇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是看楚懷瑾不順眼。
楚懷瑾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蘇嘯,今日起距離縣試只有二十天時間了,你每日需寫滿四千字,兩千八股文,兩千自由發揮!”
蘇嘯后悔呀,自己干嘛嘴賤去招惹這個閻王!
……
蘇源最近在書院過得也不太如意。
他爹蘇放被桃源酒館的尤掌柜打了一頓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縣里竟傳得人盡皆知。
畢竟,在古代,秀才可是受到三大優待的。
第一,遇見縣令可以長揖不拜,自稱生員,見面時可以有座位坐;
第二,秀才的屁股不能被隨便打,要進行刑罰也需上秉提學大老爺,革去功名方可用刑;
第三,秀才可以免去徭役,帽子也可多三寸頂子,還可免幾畝地的稅。
可是,蘇放這堂堂的大秀才,竟被尤掌柜毫不留情地打了一頓,這簡直是太掉秀才們的面子了。
大家都說,秀才蘇放做了有辱體面的事,實在不像個秀才所為!
連帶著,蘇源也被小伙伴們鄙視了。
蘇源今年13歲了,正打算要下場。他自小得蘇放的栽培,又來書院苦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