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在興奮地看熱鬧,但余光會時不時地掃向其絡和慎行,以保證他們的安全,疏忽的是,我忘了長明燈這茬。我只想著不要讓刀劍傷著其絡和慎行,卻忘了長明燈才是決定慎行能否重生的關鍵所在。
結果等我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這竹舍本來就不大,兩方人又多,加上打斗場面極其混亂,于是混亂中有個該死的小羅咯意外摔向那兩只長明燈,那兩只精致的燈盞就這么“哐當”一聲滾落到地上,滅了。
打斗開始時,其洛原是想跑到慎行身邊保護他,結果卻被陸無咎硬拉至身后護了起來,她掙脫不開,于是求助地看向我,我擺了擺手做了個讓她安心地手勢,她才乖乖地待在陸無咎身后。此刻見長明燈滅了,我心虛地看向她,剎那間,我看到她眼里那束飽含希望的光也滅了。
以前我總認為束余做事不靠譜,現在才發現,我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愧疚之余,我腦子迅速轉動起來,思索著有沒有什么補救的方法。
我這兒正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其洛那邊用力掙開陸無咎奔向慎行,沒想到剛要靠近慎行時,那兩只掉在地上的長明燈猛地發出一道刺眼的墨綠色光芒,把其洛震退了兩步。
少頃,那兩道刺眼的光亮褪去,兩個身穿黛綠色束身勁裝的青澀少年躺在地上,那兩少年劍眉星目,英氣十足,只是發色與常人不同,是和燭火一樣惹眼的黃發,黛色的衣袍上用黑線繡著跟長明燈身上一樣的精致飛魚獸紋,腰側分別帶著一只燭臺樣的精巧飾物。
嘖嘖嘖,黃發黛衣,和燈身一樣的獸紋,那打扮,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就是那兩盞長明燈啊。我猜想,應是長明燈造來就是靈物,很早就有了靈識,只是在這當口剛好修成了人身,這才蹦了出來。
好端端的兩只燈盞變成了兩個少年,屋里一眾凡人如何見過這場景,正在打斗的人全都呆愣在原地,半是驚的半是嚇的,甚至連宋淵和陸無咎也不禁怔住了。
那兩個剛化作人形的小燈妖完全沒注意到周圍被他們嚇懵的眾人,從地上爬起,彈了彈身上的灰,一臉怒容,兩人同時怒吼:“是誰摔了老子!”
見有人和自己說一樣的話,又相互指著對方,同步發問:“你干嘛學我說話?”
居然又是一樣的話,兩人同時撇過頭去,哼哼道:“老子才沒學你說話。”
兩人可能怕再開口說的又是一樣的話惹得尷尬,干脆維持那彼此嫌棄撇頭的姿勢,都不開腔了。
那兩少年一閉嘴,竹舍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我心里一直掛念著慎行的事,剛才那兩小燈妖斗嘴惹得我心煩意亂,這會兒安靜下來,我突然想到老怪物常年游蕩在三界,見多識廣,也許他會有辦法,于是趕忙施了個通音術向他求助。
通音術是老怪物自創的術法,只需兩人見面時手掌相合締結咒術,使用時互通咒術的二人想著對方的樣子默念咒術,便可以遠隔百萬里傳心音,而且這心音旁人聽不見,只有互通咒術的二人才能聽見,很是好用。以前束余外出收妖留我一人在無望之地時,我都是用這通音術和他聯絡的。
咒術一通,我什么也來不及解釋,急忙道:“老怪物,我在其絡的住所,你快過來!”
束余聽到我的聲音,貌似以為我遇到了危險,語氣透著擔心,安撫我道:“丫頭,你怎么了?你別急啊,我馬上過去找你。”
和束余通完心音,我這咒術剛斷,那群呆愣的人終于回過神,畢竟是做殺手的人,膽子也不能過小,不然以后傳出去還有誰找他們做事。
那群人剛回過神,立刻又打了起來,趁著場面混亂,宋淵提刀向床上的慎行刺去,其洛迅速張臂擋在慎行身前,陸無咎離得遠顧不及他們,他的手下也別宋淵手下纏住無法脫身相救,而我情急之下,居然忘了我還有定身術這本事了。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