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對著王翦恭恭敬敬一拜,然后便離開了大堂。
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王翦搖了搖頭,深深長嘆一口氣。
這些武將們在王府吃了閉門羹,又紛紛跑來了蒙府,可卻被蒙府管事告知,上將軍下朝之后,就已經前往上郡大營處理緊急軍務了。
無奈之下,這些將領們只能三五成群,相繼離去。
蒙府大堂,蒙恬與蒙毅正在下棋對弈。
“兄長,這一盤棋你可要輸了。”
蒙毅乘勝追擊,將蒙恬的黑子重重圍困。
“兵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后生,二弟高興的太早了一些。”
蒙恬笑了笑,直接一子落下,沖破重圍,反將蒙毅的白子沖的七零八落。
“輸了,輸了,兄長技高一籌,小弟輸的心服口服。”
“好一子絕地重生,看來此生想勝兄長一局,無望矣。”
蒙毅拱了拱手,滿臉笑意道。
“得了,少在這酸愚兄了。”
“你說這些家伙,怎么老是犯渾呢?”
“在這特殊時期,還上躥下跳,是唯恐陛下注意不到他們嗎?”
蒙恬從棋盤旁的木案上端起一尊酒爵,一飲而盡道。
“這世間并非每個人都能夠透析大勢,陛下鐵了心要推行新政,滔滔大勢,汝之奈何也。”
蒙毅也端起酒爵,輕輕抿了一口道。
“新政?”
蒙恬楞了楞,一點風聲都沒收到啊!
“陛下廢了幾千來的舉薦舊制,讓國學院接替,已初顯端倪。”
“子承父業自古以來雖沒有明文律令,可一直都是默認的規則。”
“可陛下將這默認的規則,直接踩在腳上,并踢進了臭水溝中。”
“若沒猜錯,這只是陛下落的第一子,遠遠未結束。”
蒙毅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微笑,仿佛這笑容從未從他那堅毅的面孔消失過。
“何以見得?你一直侍奉陛下左右,是否收到了什么風聲?”
蒙恬想了想,詢問道。
“小弟什么風聲都沒收到,陛下只是交代我在朝會開了一個頭,上諫開辦國學,陛下的其它盤算,小弟也同樣一概不知。”
“不過陛下從不做無用之功,廢了舊制,讓國學院取代之。可是國學院又只收貴族權貴子弟,這樣做豈不是自相矛盾?”
“所以小弟猜測,這只是陛下的第一步棋子,必然是為了接下來的落子,做出的布局罷了。”
蒙毅用食指與中指夾著一枚棋子,一邊打量著手中的棋子,一邊對兄長分享自己的判斷。
蒙恬眉頭緊鎖,沉吟了一會,方才道:“蒙氏何去何從?”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乎?”
“蒙氏早就與陛下休戚相關,除了無條件支持陛下,還有第二條路可走嗎?”
蒙毅目光看向兄長,意味深長道。
“不錯,蒙氏的一切都是陛下恩賜。”
“那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一些,吾倒要看看有哪些跳梁小丑,敢與陛下為敵?”
蒙恬目光跳爍著濃濃的殺機,聲音冰寒刺骨道。
“世事如棋,我們蒙氏只要安心做好陛下的棋子,就能立于不敗之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