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茫然。
嬴政直接站了起來,朝著公輸墨走了下來,一邊走,一邊大喊道:“趙忠,趙忠,趙忠……”
就在公輸墨以為陛下是來安慰自己受傷的心時,嬴政卻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直接繞過了公輸墨,朝著大殿外走去:“備駕華春宮。”
嬴政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留下目瞪口呆的公輸墨,傻在了當場,有些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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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何意啊?
臣這渾身傷痕累累,都是假的嗎?
難道臣就白挨了這一頓打?
天理何存啊?
公輸墨實在沒有料到,陛下會如此果決。
上一秒還言辭鑿鑿的要為自己主持公道,下一秒就直接溜之大吉?
自己這黑鍋可是為陛下背的啊?
找誰說理去?
“陛下,為何丟下將作少府,突然擺駕華春宮?”
“要不臣留下,替陛下安慰一下將作少府?”
跟在陛下身后,直接來到了觀星閣之后,趙忠才笑著道。
“不必了,回頭你帶點跌打散,備上一套珍品玉飾,直接去公輸府,代朕看望即可。”
嬴政望著熱鬧非凡的咸陽街市,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陛下,臣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趙忠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有話就說,何必吞吞吐吐?”
嬴政劍眉一撇,眼神露出一絲銳利的寒芒道。
“陛下,將作少府是為陛下背的黑鍋,可是卻遭到了百官圍毆,臣以為……”
趙忠說到這里頓了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道。
“以為什么?”
嬴政轉過身來,神光閃閃的盯著趙忠道。
“臣不敢說。”
趙忠低下頭,不敢迎視嬴政的目光。
“朕讓你說。”
“說。”
嬴政爆喝一聲,宛如驚雷。
“臣以為這是百官對陛下的權威,進行挑釁。”
“他們雖然打的是將作少府,可實際上是心中對陛下,有所不滿,但卻不敢直接挑釁陛下的天威。”
“所以他們才會拿將作少府撒氣,如此也等于間接拂了陛下的顏面,又不會直接與陛下起沖突。”
趙忠感覺自己的心跳加快,砰砰直跳。
“放肆。”
嬴政一腳將趙忠踹翻在地,勃然大怒道。
趙忠連忙起身,跪在嬴政腳下,匍匐顫抖著,不斷道:“陛下息怒,臣罪該萬死。”
“老東西,再敢大放厥詞,朕活剮了你。”
嬴政臉色難看,拂袖而去。
“臣該死,臣有罪,陛下息怒。”
趙忠不斷叩首,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直到聽到陛下的腳步聲離去,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猜忌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再根除了。
陛下沒有殺自己,顯然也是有這種猜測。
自己不過是把陛下的這種猜測,給無限放大了。
趙忠感覺自己內心的野望正在熊熊燃燒起來,憑什么那些人可以高居廟堂之上,享受世間尊榮?
憑什么宦官不能取而代之?
只要有朝一日,陛下覺得宦官們才是自己最忠誠的臣子,那么宦官才能夠從陰暗角落里走上前臺,為陛下效犬馬之勞。
這天下的讀書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表面道貌岸然,實則一肚子男盜女娼,貪婪卑劣。
只有宦官才能夠一心一意輔佐陛下,因為作為宦官后路已斷,除了效忠陛下,還能有別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