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無際的大草原上,冒頓帶著自己一萬部下,神情陰郁的前行。
秦人來了,大軍壓境,自己做出了最后的勸阻。
沒想到,勸阻不成,反而又被父親大罵一頓。
要親率十萬大軍與秦人一決高下,而自己則被分配到后方,防備秦人突襲。
在他身后,則是穿著黑袍的聶申,他整個人都被黑袍籠罩起來,只留一雙眼睛示人。
“先生,面對秦人三十萬大軍,我的父親有獲勝的希望嗎?”
冒頓突然詢問道,神色滿是憂慮道。
“此次北伐大將軍是蒙恬,只怕大單于很難取勝。”
聶申想了想,沉吟道。
“喔?”
“這蒙恬很厲害嗎?”
冒頓內心記下了這個名字,好奇道。
“蒙恬將門之后,文武雙全,其祖蒙驁出仕于昭襄王時期,戰(zhàn)功赫赫,名震天下。一生戰(zhàn)績昭昭,為秦國攻取城池不下百余座。”
“其父蒙武,同樣戰(zhàn)功卓著,與大將軍王翦,兩次伐楚,均敗楚國。”
“始皇帝滅六國,蒙恬同樣立下了赫赫武功,功成克敵無數(shù)。”
“其更是始皇帝心腹愛將,深得始皇帝陛下歡心器重。”
“秦人向來不會打毫無準備之戰(zhàn),這一戰(zhàn)應該是秦人醞釀已久,勢在必得之戰(zhàn)。”
聶申也沒有藏私,向冒頓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冒頓心中一沉,這十萬騎兵,可是大夏人最精銳的軍隊了。
如果戰(zhàn)敗大損,恐怕要很多年才能恢復元氣。
“我大夏勇士,精通騎射之術,對河套草原更是了如指掌。”
“天時地利人和,幾乎盡在大夏人這邊。”
“秦人勞師遠征,我軍以逸待勞,先生為何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冒頓心底還是希望大夏人能夠獲勝,因為這樣對自己才最有益。
一旦部族元氣大傷,自己也會跟著倒霉。
“公子別忘了,秦人可不是燕人,趙人。”
“秦人也是祖輩牧馬而生,精通騎射之術,兼并西戎義渠,尚武之風日盛,嗜血好戰(zhàn)無畏,橫掃六國得以制霸天下。”
“這三十萬大軍,皆是老秦子弟,雖多以步兵為主,但騎兵也不在少數(shù)。”
“僅以騎兵戰(zhàn)術而論,大夏人也不見得比大秦人高明。”
“以勇氣作戰(zhàn)意志相較,秦人之勇,冠絕天下,秦人悍不畏死,舉世皆知。”
“在老秦人眼中,廝殺的對象,從來不算人,也非牲口。”
“而是一個個會移動的軍功,一畝畝良田,一棟棟大宅,一群群仆人。”
“每一個活著的目標,都是那些老秦人爭搶的獵物。”
“這支軍隊,就是讓天下聞風喪膽,六國俯首稱臣的秦之虎狼之師。”
“自商君變法,秦之虎狼之師,動則斬首萬余,一場大戰(zhàn)下來,斬首多以十萬計。”
“六國的王族貴胄也許還有再戰(zhàn)之心,可惜六國士卒皆已被秦人殺破膽。”
“但凡與秦交戰(zhàn),未戰(zhàn)先膽怯,戰(zhàn)則潰不成軍。”
“河套本為夏商之地,地理之利,微乎其微也。”
“秦之強弓硬弩,倍勝之大夏木弓。”
“秦之長戈鐵錟,倍勝之大夏石器。”
“秦之富庶國力,遠勝之大夏百倍。”
聶申也清楚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只是分析了秦國與匈奴之長短,勝負之數(shù),就讓冒頓自己去想吧!
冒頓聽聞,臉色更加陰沉,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許久,冒頓才似乎緩過神來,眼神露出一絲決絕之意。
“多謝先生指點,冒頓受教了。”
冒頓有學有樣,對著聶申拱了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