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趙佗拜見陛下。”
“末將任囂拜見陛下。”
“末將……”
嬴政的船隊停靠在了定南郡〔雒越〕新建港口上,趙佗,任囂率領諸將看著從巨船上順著石階走下來的陛下拱手一拜道。
嗯?
趙佗?
他便是趙佗嗎?
嬴政撇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趙佗,心中若有所思。
“快快請起,幾位將軍為國建功,無須多禮。”
嬴政走下來之后,步伐加快了幾分,笑著扶起了趙佗道。
“為國殺賊,擴土開疆,本是臣下之本份。”
趙佗滿臉尊敬之色,十分拘束道。
“話雖如此,但諸位將軍仍是大秦之柱石啊!”
嬴政拉著趙佗的手,一副熱情親切無比的樣子,大步向前走去。
“陛下萬年,大秦萬年。”
隨趙佗前來的守衛甲士分別站在港口大道兩旁,齊聲歡呼著。
嬴政并沒有直接去休息,而是帶著趙佗等將領,開始巡視駐軍大營。
趙佗等人看著陛下不辭辛勞,對屬下將兵噓寒問暖,進行撫慰關懷,心中大為感動。
直到夜幕降臨,嬴政犒賞三軍,與將士們同樂之后,方才來到了中軍大帳。
眾人皆被屏退,大帳之中,只有嬴政與任囂兩人。
“陛下,中南燥熱潮濕,保重圣體,還是早點歇息吧!”
屠睢坐在大帳的下方,看著褪去長袍,卸下旒冕,只穿著內衣,批閱奏章的陛下關切道。
“這邊挺好,就是濕氣重了些。”
嬴政宛如沒有聽到屠睢的話,而是隨口道。
濕氣?
額!
屠睢一時間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苦思凝想半晌,仍舊沒有琢磨出這句話到底蘊含什么深意?
嬴政撇了一眼皺眉苦思的屠睢,放下手中的毛筆道:“朕只是有感而發,愛卿無須瞎琢磨。”
“……”屠睢。
當即鬧了一個大紅臉,訕訕一笑道:“末將深恐無法領會陛下良苦之用心,讓陛下見笑了。”
“你做的挺好,章邯就被你照顧的不錯啊!”
嬴政看著屠睢,笑著道。
屠睢當即腦海中回想起曹參老弟的話,陛下不想再看見章邯……
“末將有罪,請陛下降罪。”
屠睢直接站了起來,單膝跪在地上,拱手一拜道。
嬴政站了起來,光著腳,踩在大帳的木板上,步伐穩健的朝著屠睢走了過去。
扶起屠睢,嬴政目光看著他道:“大將軍勞苦功高,為帝國立下無數戰功,何罪之有?”
陛下越是如此和煦,屠睢內心的愧疚就更加多了三分道:“末將動了惜才之心,辜負了陛下,沒有除掉章邯。”
屠睢心中深深嘆了一口氣,原本他的確三番二次欲要除掉章邯。
可是每一次章邯都能化險為夷,以少勝多,讓屠睢不由刮目相看。
如此將才若是死在了自己的算計之下,實在可悲可嘆啊!
于是屠睢左右為難之際,動了惻隱之心,便沒有再為難章邯。
反而是章邯屢立戰功,被他提拔成了先鋒將軍,成為了大秦帝國征南軍團一顆閃耀新星。
“混賬,朕什么時候說過要除掉章邯了?”
嬴政陡然勃然大怒,對著屠睢呵斥道。
“末將死罪,請陛下賜罪。”
屠睢當即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心中有些七上八下,拱手一拜道。
“你最大的罪過便是公大于私,這也正是朕喜歡你的地方。”
“起來吧!你是朕的心腹大將,朕又于心何忍怪罪于你?”
嬴政看著屠睢不安的樣子,嘆了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