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瀾壯闊的大海上,幾百艘大船,乘風破浪,揚帆遠航。
大船之上,扶蘇與王離,蒙戰(zhàn),白鴻四人坐在船艙之中,一個個臉色難看。
長時間海上漂泊,讓他們被膚色黝黑,嘴唇泛白。
“長公子,再找不到印安大陸,我們就快要斷糧了。”
王離憂心忡忡道。
“還有多少糧草?能撐多少天?”
扶蘇也同樣臉上蒼白,眉頭緊鎖道。
“我們從袋州一路在海上漂泊近二年,還沒找到印安大陸。”
“二百艘補給船十之八九都空了,還有不足一萬石糧草,蓄養(yǎng)的牲畜,肉干皆已消耗殆盡。”
“最多還能再撐一二個月,若是仍舊無法尋到航海圖上的印安大陸,我們將全部葬身于大海之中。”
蒙戰(zhàn)開口道,雖然名義上是扶蘇掌管后勤,可是長公子身負監(jiān)軍職責,誰也不會把這個當真,讓扶蘇來做這種事。
所以后勤補給,幾乎都是蒙戰(zhàn)在負責。
“我們自離開袋州海港,便一路向東而行,為何還會偏離這么遠?”
扶蘇眉頭緊鎖,看著桌案上的航海圖,困惑不已道。
“公子,我們雖然知道方向,可茫茫大海,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再加上受季風洋流影響,有所偏差也在情理之中。”
“中途遭遇風暴,艦隊更被風暴吹離了原本航線,索性有六分儀與指南針,又從新規(guī)劃了航線,應該快了。”
白鴻也望向航海圖,愁眉不展道。
“兩年了,還好一路有驚無險。”
“只是越來越多的將士們得了敗血癥,他們本應死在戰(zhàn)場,而不是在這些疾病之中煎熬死去。”
說到這里,王離雙目通紅,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豆芽不夠用了嗎?”
扶蘇疑問道,來時父皇給挑撥了幾千石菽〔黃豆〕,專門用來海上航行時發(fā)酵豆芽,用來充當素菜補給,防治敗血癥。
“兩年來患上敗血癥的將士越來越多,我們已經(jīng)沒有多少菽了。”
蒙戰(zhàn)嘆了一口氣道。
再過二個月,他們不但會斷糧,就連防治敗血癥的菽也即將耗盡,各種草藥也已十去九空,簡直令人絕望到窒息。
“我們現(xiàn)在到了何地?”
扶蘇指著航海圖,疑問道。
“長公子,我們從帝國海軍袋洲,經(jīng)巖縣海港〔馬尼亞〕,過新郡〔新西蘭〕之后,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一個可以確定方位的島嶼,所以根據(jù)行程來算,我們應該距離印安大陸不遠了。”
王離指著航海圖,看著那塊大陸,目光炯炯有神道。
“每次都這句話,不遠是多遠?一百里?一千里?還是一萬里?”
白鴻撇了撇嘴,顯然對于王離的話嗤之以鼻,這話他都聽膩歪了。
“你能耐,那你來說說我們到了哪里了?”
王離頓時不岔,反懟了一句道。
“我覺得我們迷航了,還在大海中四處晃蕩,否則原本預計一年的航線,何以兩年多了還沒有抵達?”
白鴻瞪著王離,滿臉不服氣道。
“夠了。”
扶蘇雖然脾氣好,可也知道此時應該制止內(nèi)部相爭。
他狠狠拍了一下木案,溫怒道。
“長公子息怒。”
王離,蒙戰(zhàn),白鴻三人被扶蘇嚇了一跳,認識長公子這么多年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長公子發(fā)火。
“我等肩負皇命,帶著陛下與舉國臣民的希望,遠渡重洋。”
“眼下正值危難之際,理應共同進退,同氣連枝,豈能兄弟反目相爭?”
扶蘇撇了一眼王離與白鴻,厲聲喝道。
“末將糊涂,多謝長公子教誨。”
王離與白鴻雖然互相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