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草原人連兵器帶人被削成了兩半,死的不明不白。
他手中就有一把繳獲的秦人薄刀,他剛剛就用這把薄刀輕而易舉的斬斷了自己的佩刀。
要知道自己的佩刀可是他命草原人最負盛名的匠師打造,是一把熟鐵彎刀,可卻被手中這把薄刀給懶腰斬斷,秦人薄刀就連一塊豁口都看不見。
這一戰敗的不冤,右賢王冒頓果然好手段,是這個該死的無恥小人,導致草原人徹底失敗了。
他冒頓就是整個大草原的罪人,混賬,吾不甘心,吾恨啊!
“隆多。”
頭曼想通之后,在心中長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與秦帝國那位始皇帝爭鋒,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大單于。”
隆多一臉猶豫的正在望著四方的交戰,聽到父親的聲音,連忙收回目光,低下頭單手抱胸道。
“從即刻起,你就是草原帝國第二代大單于。”頭曼陡然抓住了隆多的肩膀,厲聲喝道。
隆多眼睛瞪得老大,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父親,眼神萬分疑惑不解。
“記住我的話,帶著族人一直往北逃,永遠都不要再回來,有多遠就走多遠,他們都是不可戰勝的妖魔……”
頭曼情緒十分低落,顯然當初有多么意氣風發,此時他就有多么絕望頹廢。
“大單于,你……”
此時隆多已經看出來了,不可一世,雄心勃勃的父親已經心灰意冷,萌生了死志。
“快走吧!就讓我帶著草原人的榮耀而去,絕不玷污大單于之名,我會率領僅存王庭騎士為你斷后,殺出一條血路。”
“哼!哼!哈!哈!”
頭曼說完,大笑起來,看了一眼手中秦人的薄刀,然后提刀駕馬便朝著遠方秦軍殺去。
“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亡我騎兵郎,使我山河不戍防。失我祖牧場,使我牧民無居敞。”
“亡我強國邦,使我將士久悲腔。失我萬里疆,使我君臣痛肝腸。”
“亡我草原人,使我子孫永哀殤,失我血源地,使我后世斷輝煌。”
頭曼率領著自己僅存的數萬王庭騎士,悲歌高喊,沖向了遠方的黑色洪流之中。
數萬余王庭騎士也被自己的大單于悲憤情緒所感染,一個個也一掃頹廢喪氣之意,每個人都雙眼通紅跟著頭曼悲歌高喊,追隨著自己的王者,踏上了不歸之路。
右賢王隆多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望著大單于蕭瑟的背影,雨聲淚下,喃喃自語道“父王放心,兒子總一天,會奪回我們的故土牧疆。”
然后他便帶著自己部下萬余人,緊隨王庭騎士大軍身后,準備突圍……
遠方山頭,黑壓壓的匈奴騎兵眺望著血肉疆場,冒頓神色古井無波,靜靜看著東胡人血戰。
這一切都朝著自己謀劃的方向所發展,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片熱土,從此以后就要拱手讓與秦人了,實在有些不甘心。
可不讓又如何?
僅憑自己這三十多萬人馬,能擋得住秦人的鋒芒嗎?
冒頓露出一絲苦笑,然后輕聲道“撤軍。”
然后他便調轉馬頭,頭也不回的朝著遠方的大漠草原奔馳而去。
數十萬匈奴騎兵,神色各異,隨著王的步伐離去,拋棄了自己曾經并肩作戰的同袍。
天空驟然下起了漂泊大雨,血雨混合在了一起,染紅了草原大地,似乎在昭示著草原人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