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了起來,凄厲怨毒的嚎叫再次響起,一枚碩大的龜殼托著龜靈圣母的龜殼從黑泥沼澤中飛了出來。
一大一小兩片龜殼腹面向連,看上去就像母親抱著孩子,源源不斷的黑氣從大龜殼前后兩竅中涌了出來,與那些來自洪荒各處的血霧融為一體,眼看便要凝聚成人形。
北海玄龜的殘靈要憑借功德逆轉的怨念和洪荒生靈的血氣凝聚形體,一旦成功,必然會誕生一個已毀滅天地為己任的曠世邪魔。
更為諷刺的是,撐天的柱子還只能是他的四足……歷經數次大劫,天地之間再也找不出合適的替代品了。
毫無疑問,北海玄龜殘靈化成的邪魔一旦出世,天地必然崩塌,剛剛與天道合一的鴻鈞,馬上就會涼涼。
北海玄龜為禍洪荒,鎮壓北海玄龜殘靈,必然會得到豐厚的天地功德。
準提道人便是看穿了這一點,才想身化菩提,鎮壓北海玄龜,藉此為西方教謀取萬事不傾的氣運。
然而他想的有些多了。
洪荒諸圣,誰看不出鎮壓北海玄龜會有大功德臨身,但誰也沒有試圖出手,因為他們忌憚躲在媧皇宮的女媧。
女媧和北海玄龜有很深的香火情,也是北海玄龜唯一信賴的生靈,生前如此,死后也是如此,安撫北海玄龜的功德自然只能落在她的身上。
妄想獲得功德的西方二圣被女媧弄的臉面盡失,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不過有失就有得,西方二圣也不是收獲。
他們這次丟了面皮,至少可以平息一點女媧的憤怒,為將來西方教入侵三洲減少一點阻礙。
女媧為人族之母,如果真撕破了臉,吃虧的必然是西方教。
人族重孝,女媧只要流露出一點跟西方教敵對的意思,那么西方教就不要想在人族中傳播,更不要想什么大興于世的事情了。
女媧先掃了鴻鈞的面皮,后打了西方二圣耳光,心情總算好了一些,便還是做正事。
乾坤鼎驟然放出無數七彩豪光,倒扣過來,化成一座巨大的山脈,把北海玄龜和龜靈圣母的龜殼、黑泥沼澤、以及黑氣血霧一起壓在了山下。
洪荒世界總算于平靜了下來,由洪荒七圣引發的天地大劫終于結束。
北俱蘆洲新生了一座名叫元鼎山的山脈,東西足有萬里之遙,南北也有四千余里……這就是乾坤鼎所化的山脈,在此鎮壓著北海玄龜的怨毒之氣。
元鼎山上怪石嶙峋,一絲絲、一縷縷的黑氣從巖石縫隙中泄露出來,四處彌漫,一種名叫帝休的樹木生滿了整座山脈,裸露在外面的氣根貪婪的吸收著霧騰騰的黑氣。
帝休,天品靈植,其葉如楊,枝條如蔓,黃花黑果,結節而生,服之可使人心緒寧靜,思路清晰。
種植帝休樹不需要澆水施肥,只要有足夠的怨氣,它就能夠很好的生長,故此女媧把它種在元鼎山上,吸收那些逸散出來的怨毒之氣。
一顆青色的蛋從元鼎山的山麓中滾了出來,滴溜溜地轉著,撞在了一塊石頭上面,一個長滿了黑色絨毛的小鳥腦袋從蛋中鉆了出來。
“哎呦喂呀,可算從蛋里出來了,要瞞過圣尊還真不容易!”
黑色小鳥啄破蛋殼,掙扎著站了起來,尖著嗓子氣咻咻的叫道“你們這幫混蛋,把我關在媧皇宮的鳥籠子里,哼,我這不就跑出來了么?”
“你們就是嫉妒我才欺負我,知道圣尊最喜歡我,所以就才想辦法把我關在鳥籠子里,你們給我等著,此仇不報枉為鳥!”
黑色小鳥罵罵咧咧的啄食著蛋殼,迎風而長,很快長成了一只形如伯勞的小鳥,雙翅一振,便沒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