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玫瑰說“陛下,您洞若觀火,明察秋毫,這樣一位非凡的人物,肯定是不會相信那個仙靈挑撥離間的陰謀,是么?”
玫瑰說“放心,我沒這么傻,你至少是幫我們的,這一點我看得出來?!?
女人的心,海底的針。她嘴上這么說,可其實誰知道呢?她肯定在懷疑,只是明面上毫不顯露。
我說“我當然是幫你們的,然而,陛下,您對我的身份,不可以有一點點懷疑哦,你肯定不是卸磨殺驢、兔死狗烹的那一類了?”
玫瑰皺了皺眉,說“你很啰嗦,我說了我沒懷疑你。你老老實實的就好?!?
我心中一顫,知道事情不妙——所謂帝王心術,難測難防。她曾經貴為一國國主,那是在慘烈的權利斗爭中勝出的權謀家,她說了沒懷疑,那就肯定是懷疑了,這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她讓我老老實實,不就是在警告我嗎?
我急道“陛下,你的意思是,我之前不老實了?”
玫瑰說“你好煩,你自己說說之前是怎般嘴臉,你當然不老實!”
是了!她終于露出了狐貍尾巴,這句話暴露了她的真實心意。果然啊果然,玫瑰“陛下”,你果然早就在懷疑我,利用我。可我朗基努斯又豈是毫無反抗,坐以待斃的人?
然而,她太強了,強得有些過分,我明面上還是要保持與她和平相處,俯首稱臣的模樣,可一旦事情有變,哼哼,我就要反客為主,奪取她們的勝利果實。
想到此處,我不動聲色地冷笑起來。
藏沛那些人輕聲說“那個姓朗的在笑什么?”“他眼珠亂轉,肯定沒打什么好心思?!薄耙灰A告陛下?”“放心,我們都看得出,陛下肯定更看得出?!?
我心頭巨震,望向玫瑰,她根本懶得理我,可偶然間,她回眸看我,眼神很是不善。
不,不僅僅是她,她救得那些人,那些走狗,都看了我一眼。
我心驚肉跳,反復斟酌,那眼神中滿滿寫著吃人二字。
我按住了劍柄,退后一步,背靠樹木。很好,很好,我朗基努斯屢次面臨絕境,萬夫莫敵,又豈是你們這些屑小之輩所能加害的?今天,就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天不生我朗基努斯,萬古劍道如恒夜??!劍來
沒留神,孟行海的藥膏涂上了我的臉,我哎呦一叫,腦門清涼無比,奇怪了,為什么所有人都變得如此面善?好像很關心我的樣子。
孟行海說“風有些古怪,蠱惑人心,讓我們互相猜忌,得早些涂這藥膏?!?
玫瑰說“進入樹洞吧?!?
樹洞之后是一條通道,空間感亂七八糟的,有時候,我覺得我們甚至是在倒立行走,重力是一場錯覺,上上下下哪兒都分不清。偶然,我一腳踩入泥漿,腳濕了大半,可低頭一看,哪有什么水塘?
別人或許感受得不真切,可我卻知道,每前進一步,我們都在跨越數公里,這是異空間穿梭帶來的不真實感。
在悶熱潮濕的樹洞中走了三個小時,我們站在了樹的山脈上。是的,這里的樹簡直是一座座山,大部分都至少五百米高。這只是估算,因為樹葉讓我看不見地面,就算我朝下跳,百分百會被樹葉接住,然后,樹葉上巨大的蟲子就會來看看是不是可以把我吃掉。
然后,在這里,小型的樹木是動物。老虎、獅子、豺狼、狐貍,樹木呈現出動物的形狀,高約十米,長滿綠葉,動作靈活地互相捕殺。
倫敦的環境與這里相比,簡直像是度假村。不過也有好處,這里的動物相對平和,不像惡魔那樣見人就殺。
仇貂、于藍、羅笑三個家伙還昏睡著,我建議把他們扔了,畢竟現在不是講究仁慈的時候。
孟行海說“不,必須留著他們,他們身上有無形仙靈的氣息,否則這兒的樹可能會攻擊我們,而現在,它們瞧在無形仙靈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