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橋跨越了海面,碧藍的海水在這殘破的橋下洶涌起伏,混濩無際,清涼的海風一掃空氣的炎熱干燥,只怕天堂的美景也不過如此,天堂的極樂也難逾此處。
這里應該是金門大橋,我在雜志上見過。
我和帕姆心曠神怡,朝著海邊大聲喊叫。
我見到海水之下,一條與橋一樣巨大的黑魚游過,剎那間,我不寒而栗,可帕姆卻似乎沒見到。
帕姆問“怎么了?”
我說“沒什么,我看岔了。”
看時間,肯定來得及趕回村子。我們找了塊巖石坐下,各自取出口糧來嚼。帕姆說“我已經有好幾天沒見到碎嘴老頭了。”
我笑道“那天我還見到他在蘑菇田里,跳著大神呢。”
帕姆說“是,可其他人從那之后就再也沒見過他,他的住處沒有人,他連吃飯都不來了。”
我沉吟片刻,說“這可真反常,村子不大,他又不是拾荒者,無法外出,又能躲到哪兒去?”
帕姆說“他身邊的人很著急,也很恐慌,大家去找奧奇德,奧奇德說一定會找到他的。”
我心中飄過一片陰霾。
帕姆又說“碎嘴失蹤之前,曾對協會的大伙兒說肯定是奧奇德弄壞了蘑菇田的管道,觸怒了蘑菇田的神靈,他還說自己一定要調查到底,哪怕奧奇德勢力再大也不會姑息。會不會是他因此得罪了奧奇德”
我煩躁不已,說“你懷疑是父親殺了碎嘴?”
帕姆忙道“不,不,我沒有半點這意思,只是太巧了。”
我說“父親絕不是這樣的人!他的品德是無可挑剔的!”養父不是我,他做不出這殘忍而不擇手段的事。
帕姆說道“是啊,是啊。”
我再沒有心情看海,和帕姆開始往回趕。
離村子還有幾公里,殘陽之下,我見到了達莉,她扛著個布囊,正拼命飛奔著,在她背后,兩只白色惡魔漸漸追上。她顯然也看見了我們,卻咬咬牙,朝遠離我們的方向跑去。
白色惡魔是最常見的一種惡魔,體長一米八至兩米左右,肌肉強壯,力如猛虎,頭頂一對長角,爪牙鋒利,通常結隊出沒。
帕姆慘叫道“我的老天爺,她怎么在這兒?”
我說“你藏好!”將包裹一扔,全速跑向她,一邊喝下毒蛇之血,并涂抹在匕首上。
毒蛇之血是我藥劑中的殺手锏,皇冠上的明珠,它能讓我的匕首見血封喉,也能令我的血液布滿毒素。我并不會被其毒死,這正是最不可思議之處。
我恰好攔在了她與白色惡魔之間,一頭白色惡魔朝我撲來,我抓住它的角,跳到它頭頂,用匕首刺入它的腦骨。這白色惡魔倒地,另一只白色惡魔撞倒了我,我感到它的牙嵌入我半邊身子,它幾乎咬下我一大塊肉,可毒血令它瞬間麻木了,我和它同時躺下,它一點點咽氣,可并沒有松口。我掰不開它的嘴,它的尖牙抵住了我的骨頭,就像是一副鏈枷。
這時,達莉和帕姆來到近處,帕姆喊“我們得幫他包扎!”
達莉神態哀傷而自責,她用手去頂白色惡魔的嘴,我喊道“當心,我的血有毒。”
他們倆小心翼翼撬開了白色惡魔的尖牙,達莉想給我治傷,我說“我自己來,否則你們會被血毒殺,就像這惡魔一樣。”達莉掩住臉,擦著眼淚,她說“都是我的錯。”
帕姆說“幸虧你遇上了朗基努斯,換做是我,根本不夠這惡魔塞牙縫。你他奶奶你這千金大小姐出來干啥呀?”
我說“你想去找彌爾塞?”
達莉流下更多淚水,她說“是。”
帕姆直拍腦門,看看我,又看看達莉,說“我什么都沒聽到。”灰溜溜地走到一旁。
我心煩意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