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流浪。父母告訴過我外面多么危險,可我從未領略過,無論怎樣,都好過返回黑棺,我覺得西蒙是個無處不在、陰魂不散的魔鬼。但我又覺得,如果他真對我們窮追不舍,我能把他引到我面前,那樣我就有機會殺他了。”
我問“你不是說他能奪取人的身軀嗎?他怎會親自冒險找你?”
拉米亞回答“仔細回想,他害我父親時是怎么做的?他用了大約兩個小時動手腳,而且又花了足足一天時間才熟悉父親的身體。我認為即使是西蒙,也不可能同時操縱兩具軀殼。而短時間內,他找不到另一具能運用自如的傀儡。他如果真不放過我,那來的人一定是他自己。”
我指出西蒙還可以花錢買兇來捉你們。
拉米亞說“黑棺法律很嚴,如果他雇傭很多平民,目標太大,無法輕易出城。如果他連游騎兵都能雇傭,那他的權利可不小,一開始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冒充醫藥公司?我認為他畏懼黑棺的權威,他絕不是那種一手遮天的權貴人物。”
她當時才八歲,竟能如此清晰地整理頭緒,真是很不簡單。
拉米亞“特雷克斯找到了一些資源,打算繼續前往一家建材商店。這時候,惡魔襲擊了我們,一頭大象般的黑色惡魔從橋墩背后出現,撞翻了卡車。有三人當場死了,特雷克斯、芙拉、我和薩爾瓦多還活著。
特雷克斯和芙拉將所有神劍彈打在黑色惡魔身上,殺死了這怪物。但天已經黑了,我們躲入了一間小辦公室。特雷克斯開始發送求救信號。
我聽見一群惡魔在外面大叫著,奔跑著,天開始打雷下雨,雷聲、雨聲與惡魔聲像是雜亂的交響樂。我抱著薩爾瓦多,念著圣經,向上帝祈禱,我祈禱我們能痛痛快快地死去,至少好過落在西蒙手里。
我拿起手槍,對準薩米的太陽穴,先是他,然后是我,我不會拋棄我的弟弟,永遠不會,死也不會。”
貝蒂和薩爾瓦多把手握在一起,笑容有些緊張。薩爾瓦多說“姐姐,我倒不知道你有過這樣的打算。”
拉米亞說“絕望時,人會放棄思考,選擇最短、最快的痛苦。”
我想起了同樣的絕望感,那時,我被困在鋼鐵的密室中,奧奇德他們在密室之外,他們通過對講機,勸我與他們成為“真正的親人”,得到永恒的生命。他們唱著歡快的歌,向我展示他們現在多么快樂。
我也曾想死,可我至今仍活著,我忘記了許多往事,但我認為我并未喪失自我。
拉米亞繼續講述“不久之后,惡魔們撞破了辦公室的門,芙拉干掉了兩個白色惡魔,但被另一個擰斷了脖子。特雷克斯打光最后一顆子彈,他和剩余的惡魔同歸于盡。
風暴漸漸小了,再沒有惡魔的聲音,屋外吹來冷風,與血腥氣味兒混在一塊兒。
我看著滿屋子的尸體,有可怖的惡魔,還有與我們素不相識,卻英勇保護我們的游騎兵。我再一次落淚,他們的死令我相信黑棺之內仍有正義,而正義能夠戰勝邪惡,至少令邪惡退避。我決定回到黑棺,向游騎兵們轉告芙拉她們的死訊,然后告訴他們西蒙的事,他們會相信的,肯定有一些人會相信,黑棺的執政官說我們是人類的希望,他們擁有智慧,絕非冥頑不靈之輩。
門口有人說‘真是一團糟啊。’
走進來的并不單單是西蒙,還有另外兩個,一人是個年輕女人,一人是個年輕男人。西蒙走在最前面,我用槍對準他眼睛開火,西蒙晃動腦袋,用極速躲開了子彈。他說‘你從哪兒學了這么準的槍法?險些要了我的命。’
年輕女人說‘槍在會用槍的小孩兒手里是最危險的,他們沒輕沒重。’她動了動手指,而我的手指僵住了,再也扣不動扳機。我對薩米喊‘快逃!’薩米小聲哭著,他說自己的腳動彈不得,我發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