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在各個房間中穿梭,推開貨架,打開箱子時,我仍在想著那個該死的騙徒。
湯尼絕不會有機會變成太陽王,我會用涂滿毒蛇之血的匕首將他的肥頭大耳割下來當馬桶
廢鐘喊“在這兒了,對不對?”
他設法撬開了拍賣行的鐵門,手電筒的光照亮了房間,拍賣品形形色色,琳瑯滿目,我們第一眼就看見了伊克斯邪神像,不出意外,房間里是尸骨。
邪神像的形狀是個吊死的紅衣女人。
我回憶起上兩次的慘劇,心有余悸,我的影子浮出掌心,這讓我嘴唇發干,一層薄薄的汗覆在我肌膚上,我說“你們出去,把鐵門”
驀然間,手電筒熄滅,我站在空曠的走廊上,黑暗無限延伸,寒意滲入我每一根血管,我大聲喊“拉米亞!親愛的!”
我回過頭,紅衣女人低著腦袋,慘白的臉上,血紅的眼睛凝視著我,漆黑的長發垂到我脖子上。
她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說“我不是叫你,我有老婆了,抱歉。”
她雪花石膏般的手抓住我,我忍不住放聲大叫。
恐懼如鉗子一般擠壓著我的神經、我的大腦,我聽見悲傷的叫喊,我看見刀在揮舞,血正飛濺,我看著我愛的人長出羽毛,伸出尖牙,變得丑陋而扭曲,散發死亡的氣息,我又看見我割斷她的軀體,用火燒死了她。
是拉米亞的記憶,廢鐘的記憶,索萊絲的記憶,她們的情感匯聚成血海尸潮,沖擊著我。伊克斯姐妹利用她們凄慘的過去試圖摧毀我,也試圖用我的過去摧毀他們。
我苦苦忍耐著,似朝下墜,墜入寒冷的冰窟,砰地一聲,我也許摔落在沙漠中,灰塵鉆入我的鼻孔和嘴巴。
感覺半真半假,這是誰的記憶?
我看見執政官密蘇里·提亞多,他伸出手,撓著我下巴的毛發,我此刻正是狼人形態,我是勒鋼,這是勒鋼的記憶。
我身邊還有另一個人,他并不是邁克爾,他與勒鋼長得很像,但勒鋼留著短發,而此人留著長發。
密蘇里說“我的獵犬們,狩獵開始了!”
那人也變成狼人,我和他咧嘴而笑,喜悅涌上心頭,能在夜間與我的兄弟共同作戰是何等快意之事。
我們四肢著地,完成了狼,那是冰原恐狼的體型,世界上最大的狼種,我們跑過沙丘,那是敵人的軍事營地,其中至少駐扎著一百個士兵。
我——勒鋼——對兄弟喊道“你對付左,我對付右?!?
兄弟搖頭道“我左,你右,誰殺得多誰贏?!?
勒鋼咧嘴低吼,說“不許作弊,不許算錯。”
兄弟喊道“我數到三”驀然沖下山坡,勒鋼微笑,迅速追上。
他們開始殺戮,瘋狂而殘忍,勒鋼被打瞎了右眼,炸斷了后腿,但他吸食敵人的血,治愈了傷口,營地由安靜變得吵鬧,又從吵鬧變作安靜。
勒鋼計算自己殺了七十個人,他贏了,但他心中并不高興,相反,他很恐慌。他知道自己的兄弟絕不遜色于自己,這差距不該這么大。
他嚎叫兩聲,嗅著味道,發現兄弟并不在軍營。他哀鳴著找向氣味所在,發現了兄弟的尸體。
他繞著兄弟奔跑,伏地慟哭,又將自己的血喂給兄弟喝,但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兄弟在勒鋼懷里變得萎縮干枯,迅速成了枯骨。
勒鋼明白殺死兄弟的絕不可能是凡人,他想找尋敵人的蹤跡,可太陽已在天邊,勒鋼找了一塊大石,替自己挖了個洞,躲了進去。
至夜間,他失去了所有線索,憤怒讓他狂躁不安,但他不同于其余血族,不同于其余剛格爾(一種擁有狼血脈的吸血鬼),即使在他狂怒之時,他也不會喪失理智。
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