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勒鋼遞過來的水壺,里頭是濃郁的咖啡,僅那香氣就讓我精神一振,我們繼續耐心地等著,期待勒鋼計劃的一幕發生。
我們是在第四層的某個角落——杰諾亞街,“無主義”佛堂,這里曾是上世紀一種流行的佛教所用的寺廟,一間小院子里分布著三間樸素的東方小屋,但諷刺的是,現如今,這佛堂被改造成了風格奇特的酒吧,紅色燈光如流水般灑過各個角落,哥特打扮的客人三兩結伴,在本該幽靜冷僻的屋子里喝酒聊天,樂隊奏著吵鬧而混亂的歌曲。
這里是低層,來的客人卻不乏高層貴族。
“無主義”酒吧的擁有者是貝拉。
一個瘦老頭靠近了我們,他揭開面罩,我認出了他,他是壇奇,那個曾偷襲貝拉,又在泛美金字塔埋伏我們的半惡魔怪客。ii
我問勒鋼“他就是你請來刺殺執政官的殺手?就憑我們三人?”
壇奇神色苦惱,說“不,我僅僅是顧問,若非我已與勒鋼建立了契約,我是不愿釋放那惡魔的。”
我更是一頭霧水,問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時,我看見一群穿紅色雨衣的女孩兒走向酒吧,她們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丑有美,大約十三歲到十八歲之間,貝拉穿著美艷的紅色吊帶衫,露出部分纖細而嫩白的肌膚身軀,她笑了笑,領她們走向后院。那些酒客想糾纏這些誘人的女孩兒,但貝拉的手下毫不留情地將這些人骨頭擰斷。
這景象令我顫栗,令我仿佛見到了伊克斯邪神的儀式,我知道,我這懷疑是沒有根據的,貝拉僅僅是接待了一群她結交的少女朋友,可這陰森的寺廟,詭異的音樂,暗紅色的燈光,貝拉神秘的笑容,讓我的胃在震顫。ii
勒鋼說“設法隱藏自己,別讓貝拉或任何人發現。”
我喝了阿蒙之水,悄然繞過人群。勒鋼變成一頭黑色的獵豹,沒聲息地跳上了一棵恰好可以俯視內院的矮梧桐樹。壇奇飛上圍墻,伏在屋頂,如變色龍般成了磚瓦的顏色。
女孩兒們整整齊齊地站著,院子里沒有其余人,只有她們,貝拉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都有痛苦,都有折磨,都在為生命掙扎,都在痛恨自己的命運。黑棺是個森嚴而無情的地方,你們之中,有些是在低層得不到教育與撫養的窮孩子,有些則是在中層學校中受欺壓的丑小鴨,還有些是貴族,可你們的父母仍不過是其余貴族的奴隸。回答我,你們痛苦嗎?”
她們都說道“是的,我們很痛苦!”ii
貝拉手中多了柄黑色的鐮刀,那鐮刀上長滿人的臉,它是從何處出現的?
貝拉握住一個矮胖少女的手,將她帶至身邊,她吻了矮胖少女,忽然間,那少女開始吐血,過了一分鐘,她站起身,變得很苗條,很有魅力,眼睛也大了不少。那少女“啊”了一聲,說“我我心想事成了!”
少女們眼睛發亮,合十雙手,說“伊克斯女神,也請賜予我們福音吧。”
我打了個冷顫,爬上樹,靠近勒鋼,低聲問“瑤池夫人不是確定伊克斯三姐妹已經被驅散了嗎?”
勒鋼說“那個被封印者欺騙了我們所有人,伊克斯三姐妹封印了她的力量,但她早就選擇了貝拉,讓她成為傀儡,替她促成了逃脫的條件。”ii
我記得當時的經過——貝拉突然出現在邁克爾府上,熱心地愿意替邁克爾集齊所有女神像,她自己出錢——連續兩次支付費用,甚至跟隨我們進入荒野探險。她這時候已經被操縱了嗎?又或許是壇奇擄走她時,對她動了手腳?
勒鋼說“壇奇向我坦白,他之所以阻撓我們奪得邪神像,是想守護伊克斯三姐妹的封印。他劫持貝拉,則是為了凈化她靈魂中那邪靈的蠱惑,但由于你,他未能成功。當三座雕像重新齊聚時,邪靈的力量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