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大塊頭朝索薩招了招手,索薩搖了搖頭,說“你先。”
這是正確的策略,他與敵人相差懸殊,主動進攻就是找死,但被動防守呢?結果多半也是一樣。
他畢竟只是個凡人小白臉,就算是邁克爾選中的人,又如何能與我相比?
惡魔實驗體一步踏上,已到了索薩身前,又一拳打出,他不敢殺了索薩,因此這一拳更像是打蒼蠅。
索薩眼中閃著微光,他避開這一拳,細劍刺穿惡魔實驗體的手腕。隨后,他翻了個跟頭,站在敵人手臂上,惡魔實驗體發出飽含憤怒的痛呼,另一只手朝索薩抓去,但索薩再一個后空翻,已到了惡魔的肩膀。
我看傻了眼。
這少年不僅經過游騎兵的改造,而且改造的十分成功,這令他輕盈地不可思議,仿佛隨時能飛上天。而他手中的利劍甚至比姆喬尼爾更鋒利,又是什么金屬的?
他如果輕易贏了惡魔實驗體,我的臉往哪兒擱?
我大喊“這小子在你肩上,快拍死他!”
邁克爾與勒鋼盯著我看,我立即改口“加油!索薩!”
惡魔做出大動作,身子回旋,想把索薩甩開,索薩身體失衡,朝后摔倒,我心中大喊“就是這樣,趁他失控,結結實實給他一拳,結束戰斗!”
在一瞬間,索薩從懷中摸出個特制炸彈,黏在惡魔肩膀,跳向遠處。一陣火光,一通巨響,伴隨著惡魔嗷嗷地大叫,索薩如滑冰般繞了個圈,停在十米之外。
我喊“這不是犯規嗎?炸彈都用上了。”
克里斯說“輕微犯規,警告一次。”
我怒道“我只做了個手勢就被罰下場,他這只換來一次警告?這警告有什么用?”
克里斯答道“他還在戰斗中,你是在戰斗后羞辱對手,情節不一樣。如果他在戰斗之后朝敵人丟炸彈,你覺得我會不將他驅逐嗎?”
我還想爭辯,邁克爾笑道“你是在嫉妒嗎?”又叫道“索薩,干得好!”
現在最大的問題在于,我確實很嫉妒,可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折中的辦法是立即閉嘴。
惡魔實驗體沖出火焰,兇猛地追擊索薩,但是索薩動如脫兔,翩若驚鴻,用異常優美迅速的動作輾轉騰挪,惡魔實驗體抓不住索薩,卻接連被他那利刃刺傷,終于,麥宗嘆道“算了,雪里昂,算了。”
那個雪里昂不再沖動,他變回了人類,渾身是傷,朝索薩行了一個優雅之禮,說“我服輸,技不如人,甘拜下風。”索薩朝雪里昂伸出手,將他扶起,兩人相視一笑,像是盡釋前嫌。
我對這假惺惺的禮儀厭惡得很,面前的可是剛剛大戰一場,可恨至極的敵人,取勝之后還要握手言和?我們何時成了如此虛偽的動物?換做是我多半又會被罰下。
這就是世道對一個真性情的人無情的迫害。
克里斯說“那么,這一場是索薩取勝,恭喜你,英勇的孩子,剩下的唯有勒鋼侯爵之子納爾雷,你想挑戰索薩嗎?”
舞臺上多出了另一個容貌極其出眾的少年,他膚色相較于索薩略黑,可一頭長發,加上黑曜石般的雙眸,纖細而修長的體魄,也令人不禁浮想聯翩。我記得好像是古代類似的刑罰似乎是三年起步,死刑封頂
咦?我為什么會想到那方面?近墨者黑,是不是純良的我被那個污穢的面具傳染了?
納爾雷點頭說“索薩。”索薩看著納爾雷,臉上露出笑意,說“納爾雷。”
看來他們早就認識。
我嘆道“勒鋼老兄,想不到啊想不到。”
勒鋼冷冷看我一眼,說“想不到什么?”
我說“邁克爾倒也算了,想不到你也好這一口。”
勒鋼取出一柄小刀,開始修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