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倫敦的人類是我們的職責。”
這句話就是我的尚方寶劍,看我施展三寸不爛之舌將冉娜拐走,那樣肯定從者如潮。
海嘯喊道“看那里!人類!”
在一棟樓房的陰影下,有人在移動。他們躲藏在立柱之后,圍墻之下,伸出頭,好奇地看著這罕見的天氣。看得出他們對太陽沒什么好感,這也難怪,他們的身體已經適應了長久的陰暗,想要接受光明并非易事。
冉娜說“我們應該救他們,不然到了晚上,他們又會被惡魔抓走圈養。如果被迫信仰惡魔的人類越來越多,終有一天會再出現桑格溫那樣強大的敵人。”
金波麗沖他們揮手道“喂,聽得懂我說話嗎?”
他們想要逃走,但里昂跑了幾步,將他們擋住,里昂并不高,模樣僅僅是個尚未完全長全的高中生,但這些人本能地退縮了。他們是被惡魔圈養的,無數次虐待讓服從的本能刻入了他們的基因。
里昂做著手勢,說“聽得懂、我們的、語言嗎?”
一個老人顫聲說“里里昂?”
里昂眼中閃現著奇異的光彩,他喊道“柯萊特?你是柯萊特!”他一下子抱住了那個老人,十分用力,十分緊密,老人顫抖著,抱著里昂嚎啕大哭。
我問“柯萊特是誰?”
米爾說“我聽說二十年前,他是里昂很有前途的徒弟,也是阿克米爾的師兄,他在一次拾荒過程中失蹤,我們以為他被惡魔殺了。”
更糟,這二十年他生不如死。
金波麗說“那他才三十多歲,怎么看起來像八十歲一樣?”
我說“他大概是被迫做了程序員吧。”
沒人聽得懂這個梗,連我自己都覺得這笑話好蠢。
但喜劇的核心是悲劇。
柯萊特哭訴道“我被惡魔捉住,它們毒打我,割我的肉吃,我每天都擔驚受怕的,我不知道自己明天還能不能活著。”
一些女人靠近了他,皆衣不蔽體,容貌丑陋,身邊帶著些小孩。
拉米亞低聲對我說“這些都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沒錯,紅炎惡魔有意繁殖獵法者,因為獵法者的靈魂能極大增加他們的信仰。所以,柯萊特能活著,而且活得比其他人好,他就像是一匹優秀的種馬。”
里昂大聲問“還有沒有其余失蹤的獵法者?”
柯萊特說“許多已經死了。詹娜、卡杉、戴米閣,還有后來的隼榮、律”
原來拾荒者被捉走的有這么多,也許紅炎惡魔們下了死命令,不許殺害獵法者。
里昂喊道“死了?怎么他們的尸體在哪兒?”
我嘆道“里昂,你怎么又來了?”
他關心的并不是普通人,而是那些獵法者。
里昂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柯萊特信任里昂,說“請隨我來。”
他帶著我們進入了一個廢棄的商場,金波麗、冉娜、米爾與拉米亞被這商場中的化妝品柜臺迷住了。金波麗喊道“防曬霜!這就是傳說中的防曬霜嗎?我要,我全都要搬回去!”
拉米亞說“雖說有可能過期了,但我聽說有一些高級產品的保質期是幾百年,應該還能用。”
冉娜說“找一些食物帶走吧。”
米爾指著一些大衣說“這些也沒壞,就是有些臟了,我們可以帶回去洗一洗。”
她們表現得好像是來逛商場的,既然如此,我這樣的理中客自然不能置若罔聞,聞言嘆息道“這些被奴役的人類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而這些女人呢?卻只關心化妝品與好吃的,真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唉,家國希望何在?天下何時能夠太平?”
拉米亞瞪眼問“你說什么?”
我朗聲說道“天下既已太平,自當及時行樂,并無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