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為我們的凱旋歸來而舉國歡慶。只可惜黑樓群的物資并不富裕,否則這百年獨一份的勝利,配得上更大的慶祝活動。
我偷偷問冉娜:“你還打算離開倫敦嗎?”
冉娜小聲回答:“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我們總得探索,探索外面的世界。”
“你們連倫敦都探索不完吧。”
冉娜笑著說:“你告訴過我,裂隙已經關閉了,惡魔們失去了力量之源,加上內戰不斷,會變得越來越弱,而我們呢?會越變越強。我會帶領我的人民,將惡魔消滅干凈,奪回倫敦,建造一個完美的新家園。”
我想挖她的墻角,最好挖她本人,可見她躊躇滿志的樣子,這話又說不出口。
里昂率先順著滑軌回到了黑樓群之巔,他一改孤僻疏遠的脾氣,在眾人面前高舉雙手,大喊:“大家看見了嗎?那就是太陽的光輝,感謝兩位天使,感謝朗基努斯夫婦,感謝女王,感謝每一位獵法者,也感謝你們每一個人!當然,最值得感謝的是我們的太陽!嗚哦!”他發出那種流里流氣的尖叫聲,就像是一個乖巧的好學生一下子被污染成了社會上的混子。
人們陷入了更大的狂熱中,里昂抱住米爾,親了她一口,又抱住博爾寧好久,像是個戀子情節的老父親。
依照我的性子,這時候如果我不出現在眾人面前慷慨陳詞一番,不盡情享受所有人的頂禮膜拜,簡直是讓我白活了這半輩子。但此刻,我卻只覺得心神不寧,有一種無法參透的困惑感籠在心頭。
我只是累了,對,也許就是這樣。
整個黑樓群隨著我們的歸來而沸反盈天,氣氛達到了。曼達羅戈走到我身邊,說:“你知道嗎?我與艾爾雷茲不同,我原本是守護的天使,而他是熾天使。”
我說:“好吧。”我必須承認我的語氣心不在焉,但曼達羅戈并未在意,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人們的信仰讓我充滿了力量,我現在不怎么想念天堂了。”
我和他喝了一杯甜酒(本地特產,大豆釀造),頭暈得厲害,這討厭的瘋網,難道附近又有瘋子的骸骨之類了嗎?
拉米亞看出我不對頭,說:“去睡一會兒吧。”
我說:“炎吻的內庫在哪兒?”
拉米亞罵道:“你這條笨狗!這時候還想干嘛?”
“老婆,我想鴨。”
其實我不想,我只是不能承認我不行,如果她點一點頭,我就得舍命陪君子。好在拉米亞沒接茬,她扶我回到房間,我抱著她,我們什么都沒做,但我很快睡著了。
夢中,我見到混亂至極的景象。
主體是個將近五十歲的老人,他花白的長頭發向后梳,身形消瘦,眼神犀利,是個狠角色。
里昂,他是里昂到了五十歲的年紀時的模樣。
他在蹲監獄,獨間的小黑屋,外面很吵,似乎在爆動,守衛跑過去看,很久都沒回來。
里昂施展了個小法術,門開了,他早就可以越獄,但他在外面有些仇家,到號子里來避避風頭,現在,他察覺到了異常。
我心弦繃緊了。
我是對的,此人無疑就是里昂,他就是夜潮酒吧里那個重金屬樂隊的惡魔召喚者。他闖了禍,所以在墨慈災難發生前逃離了倫敦。他現在為什么會恢復年輕?是以太造成的嗎?
有人在高歌,歌頌著太陽與輝煌,說著王者為眾,眾者為王,靠近里昂所在之處,里昂緊皺眉頭,拆下一根鐵棍當武器。
他看見無數血肉之軀混在一起,像是蔬菜湯化作的巨浪般朝他涌來,里面都是犯人與看守的腦袋,每個人都活著,都在高歌。
里昂不由得慘叫一聲,他施展了個法術,全力撞開一堵墻,拔腿就跑。
他一直跑,不停下,前方有些守衛打算阻止他,可里昂冒險闖關,那些守衛還沒來得及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