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步入他們棲息的巢穴,很黑,各式各樣的氣味兒混雜在一塊兒。我發現人是很臭的動物,如果不加掩飾,比其余動物臭的多,汗臭味混雜著排泄物的味道、食物的搜味,讓人直皺眉。
周圍哼哼聲、竊竊私語聲不斷傳來,人們盯著我看,目光警覺。我也很警覺,好幾次險些踩到他們留在地上的臟東西,不過我這鞋早就臟的不像樣,倒也不必太過忸怩。
這就像是個屠宰場——屠宰人類的屠宰場,人類被困在狹小的地方,定期被喂食,偶爾,他們之中那些出眾的會被選出,授予交配的特權,其余人則是奴隸與糧食,惡魔們差遣他們做各式各樣的事情,包括一些令人頭皮發麻的娛樂活動,當惡魔胃口來了時,就會吃他們。
這些人類完全明白自己的處境,驚恐之余又完全接受了命運,他們比劍盾會的奴隸老實的多,可他們的精神是空的,他們缺乏所有驅使人類奮發向上的精神動力——信仰、夢想、愿望、甚至嫉妒、繁衍、生存的本能。
光帶他們回去是沒用的,還得花很多的時間教育他們,教他們成為人類,否則,他們情愿懶散悠閑地等死。這也許比教一群猴子干活簡單一些,可也簡單不到哪兒去,猴子可比他們可愛多了。
或許剛格爾的訓誡之力那是操縱動物用的,可未必不能操縱這些人,他們的精神世界畢竟空空蕩蕩。
那意味著我必須如對待牲口般對待他們,我必須教會號泣的人鄙視這些退化的同胞,以免對他們心生同情。如果善待這些人呢?我了解人性,了解不受約束的人性是多么邪惡,這些人是被惡魔馴養的,他們目睹了惡魔的種種暴行之后,靈魂中是否還有善的痕跡?
拉米亞問我該怎么辦。
我嘆了口氣,喊道“誰聽得懂我說話?”
一個高瘦的老男人舉起手說“我,我聽得懂。”
我問“這里有多少人?”
老男人說“大概兩千人左右。”
我說“像你這樣能說話的呢?”
老男人說“大概兩百人。”
比我想象得要好得多。
我說“帶我去見他們。”
老男人不敢反抗,我進入了一個側門,底下有一個坑,坑下面比較干凈,鋪著松軟的草,一些衣衫襤褸的人住在此地,年輕人居多,也有些中年人。
我問老男人這里的情況,老男人說“這些都是獵法者的后裔,惡魔從他們身上發現了才能,我我負責教育他們,他們的靈魂需要一定的啟發,才能更值錢。”
我躍入坑中,大聲說“你們聽得懂我說話嗎?”
他們一起看著我。
我說“從今以后,你們跟我走,必須服從我的命令,就像服從你們惡魔主人的命令一樣!”
霎時,他們表現出恐懼,隨后浮現出了憎惡之色,一個女人大喊道“我們永不會背叛主人,你這肉圓,你這下賤的皮囊!”
大約二十人一齊怒吼,罵我是紅燒排骨或是火腿三明治,這似乎是他們最狠的臟話。
他們最害怕什么?
綠面紗試探了他們的靈魂,說“簡單的很,他們害怕強悍的暴力。”
我走向最開始叫囂的女人,女人大叫,手臂驀然伸長,像是長臂猿般打向我,我一拳震斷了她整條胳膊的骨頭,她痛得仰天摔倒。
我其實不愿意打女人,可這并不是我的原則,必要時我會見機行事。
我抓起她的頭發,她面目猙獰,張嘴朝我咬來,我捏住她的牙,硬生生拔掉了幾顆,她發出扎心的慘叫。我又踢了她肚子一腳,她吐了血,滿地打滾。我意識到她遠比人類強壯,但只要我加重一些力量,她就會死。
拉米亞在上面看著,并未出聲勸阻,她明白我在殺雞儆猴。
這女人害怕了,黑噩夢趁虛而入,她的精神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