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感受到,血液流淌的不死者們,躲在巖石下,免受陽光荼毒,陰影遮蔽了他們的臉,這讓他們睡得很安全,很舒服。
可他們很警惕,只要某種信號,就會讓他們蘇醒。
紀(jì)元帝國的馬克西斯笑道“為什么我覺得這兒什么都沒有。”他似乎想用這話緩和氣氛。
高橋說道“相信我,有的,這些怪物兇暴得令人作嘔。”
詠水對人類說道一旦遇到攻擊,我們會幫助你們,但要通過這血腥之路,你們自己也得拿出力量與勇氣來。”
海加斯“他們對人類的血液很敏感,也許在一公里外就能嗅到流血,這時,他們會蘇醒,沖向我們,他們所知道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把我們撕成碎片。他們無所畏懼。”
一個人類男孩說“我們也無所畏懼,大人。”
海加斯點頭道“但除了無畏,他們也沒感情,他們不會因為同伴倒下而分心,不會因同伴的哀嚎而慌亂,更不會舍命救助同伴。他們的冷酷、殘忍與鐵一樣的決心,是我們所欠缺的。”
我覺得他話里有話,也許暗示我們所有人都該成為冰冷的戰(zhàn)爭機(jī)器,也許他是對自己說的,因為他即將吃了自己的同胞兄弟,試圖達(dá)到完美圣靈的境界。他將不顧母親的眼淚與兄弟的死活,因此,他要用這些話催眠自己。
第二個人類問道“大人,只要我們不流血,他們就不會醒,對嗎?”
海加斯說“這完全看運氣,但流血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問“那大姨媽呢?”
他們用充滿問號的眼神看著我,原先的說話聲淪為了尷尬的沉默。
我想起我的人設(shè)是害羞的女生,于是抿緊紅唇,眸光躲閃,香肩在夜風(fēng)吹拂下微微地發(fā)顫,我抓住一縷發(fā)絲,將其糾纏在指尖,不看他們一眼。
所有人都打了個冷顫,為什么我聽見了上膛的聲音?
海加斯說“那也會導(dǎo)致他們醒來。”
我說“那該怎么辦?”
海加斯說“算準(zhǔn)日子,或者憋回去。”
我怒道“這怎么憋得回去?你這是大男子主義!”
黛蒂斯用手肘給了我一下,我只能閉嘴,她說“反正日子沒到,你不必多想了。”
我們加快腳步趕路,踩在下頭可能埋著食尸鬼的碎石。海加斯說過離神廟大約十公里路,我們匆匆行走,可仍覺得前路遙遠(yuǎn)異常。
突然間,一個狼人踢開了一塊石頭,下方露出了一個死人——或者類似死人的軀體,那人雙目圓睜,表情兇惡而惶恐,僵硬地仰面朝天,遍體染血,身體并未腐爛。
這就是血食尸鬼?
他沒有醒,看來同類的血液無法喚醒這些怪物。
百年前的災(zāi)難改變了許多事,沒人知道這源源不絕的血食尸鬼是從哪兒來的。
詠水鼻子動了動,瞬間,他變成了狼人,跑到一個紀(jì)元帝國血族身前,抓住他的手喝道“你割破了自己的手?”
那個血族慌忙道“沒,哪有的事?”
詠水注視那血族,他有著厚重的毛發(fā),光模樣就像是野人,從外貌來看,他無疑是個剛格爾。
馬克西斯攔在詠水之前,將兩人分開,說“是不小心的,他一定是不小心劃破了。”
詠水說“你不是剛格爾!你是斯密茨的血族!”
幾乎所有人都發(fā)出驚呼聲,海斯加仍舊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我左邊的一個人類驚恐喊道“他們醒來了!”
石塊之下,染血的手探出地面,撐起消瘦的身軀,隨后,尸鬼的腦袋升起,就像是漫山遍野開出了染血的植物,密密麻麻,石塊滾動的聲音,臨死者的哀嚎,濃郁的血腥氣味,以及災(zāi)難降臨時的壓迫感,剎那間淹沒了我們。
詠水拔出刀,斬向那個斯密茨血族,斯密茨血族的舌頭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