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放任賀元盛亂來,政事堂豈不成了笑話?”
擴大錄取人數,只對賀元盛一個人有好處,李善才豈能甘心。
“難道閣老甘愿冒著被士子唾罵的風險,阻止此事?”
“這……”
李善才頓時說不出話來了,因為阻止此事的后果太嚴重,他根本不愿承擔這個罵名,否則的話,又豈會找陳士駿商議。
話說到這里,氣氛頓時有些微妙,兩個人誰都不在說話,政事堂中,變得靜悄悄的。
過了半晌,陳士駿開口打破沉寂:“此事無法阻止,不過今科進士的安排上,可以壓一壓。”
此言一出,李善才眼睛一亮,略帶欣喜的說道:“錄取人數多了,安置不了這么多進士,合情合理。”
頓了頓,繼續開口:“屆時上了金榜,卻沒有一個合適的官職,我看賀元盛要如何交代。”
參加科舉,為的就是當官,如今金榜題名,若是沒有一個好的去處,定然會讓人不滿。
所以李善才覺得,沒了足夠的官職,賀元盛定是進退兩難。
兩個人算是達成了協議,對視一眼之后,都知道該怎么做了。
當天下午,一些含金量高的低級官位,就被定了下來。
二人的小動作,身為首輔的楚忠平,自然察覺到了,不過卻沒有理會,畢竟賀元盛的意思,是要把今科上榜的舉子,安排到福建,所以這些官位,在其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至于賀元盛,也沒有理會,就那么看著。
三天之后,大朝會上,賀元盛提出了擴大今科錄取人數之事。
“長寧侯,按照慣例,每屆科舉最多錄取三百人,突然之間擴大了一倍,吏部無法安置去處!”
吏部左侍郎吳海寧,硬著頭皮站出來反駁。
“那是吏部的事,本侯只負責科舉!”
賀元盛淡淡的回應,目光中帶著幾分深意,還不著痕跡的看了李善才跟陳士駿一眼。
二人的行為,到底有什么目的,賀元盛怎能不知道。
不過壓一壓這屆舉子,定會讓上榜的舉子有些怨氣,若是有人站出來搗亂,賀元盛不得已做出這個決定,就合情合理了。
所以最近兩天,吏部頻頻任命六七品官,他一直都沒有多管,來了一個順水推舟。
“長寧侯此言差矣!”
李善才站出來反駁:“事情是你提出來的,安排不了了,你卻袖手旁觀,是何道理?”
頓了頓,繼續開口:“若是沒有解決之道,那么上榜的舉子,只能按照慣例、安排一半,剩下的,就由侯爺自己解決。”
“本侯又不是吏部的人,如何安排,不過朝廷若是讓本侯擔任吏部尚書,此事也不難解決!”
此言一出,李善才的目光,就是一冷。
遷都之后,吏部尚書罹難,所以一直空缺。
倒不是不想任命吏部尚書,而是這個官位太過重要,賀元盛跟楚忠平,以及當時的永昌帝,互不退讓,導致一直空缺。
所以吏部尚書之位,是一個敏感的話題。
現在賀元盛突然提起此事,李善才自然會多想,心中也有了防備。
“長寧侯執掌軍機處,哪還有功夫,處理吏部的事,若您愿意放下軍機處的差事,吏部尚書由你擔當,也未嘗不可!”
這時,陳士駿開口了,反將了賀元盛一軍。
“哼!”
一聲冷哼響起,賀元盛的臉上,也漏出幾分諷刺之色。
兵權是最重要的東西,沒有這個,別說吏部尚書了,就算皇位也坐不穩,賀元盛怎會放棄兵權。
不過一直糾纏下去,也不是辦法,當即把目光,看向了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