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并不覺得被溫浪信任。
類似溫浪這種性格的人天生就是個坑,難怪被人騙了一次又一次。
“小暖對我好,你不會騙我的?!?
溫浪解釋道:“這些年我做了許多糊涂事,過得比狗還不如,我不是個傻瓜,我總是想著,萬一呢?萬一他們答應迎回公主呢?
我只是期望一絲飄渺的希望,受苦被人戲耍不是忍不了的事,我無法忍受錯過一絲絲的機會?!?
溫暖淡淡說道:“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沒本事接公主回,只能依靠旁人給予的希望,主動權永遠在旁人手上,長公主若是知道真相,您以為您能有好?”
以母親那脾氣,非把溫浪這身皮剝了不可,不過收拾溫浪之前,欺辱欺騙過溫浪的人落不下好。
“我給她丟人,也沒臉繼續跟著她?!睖乩司o了緊拳頭,“讓公主出氣后,我僥幸活著的話,自會去給哥哥們守陵,再不回京城。”
溫暖不想繼續維持同溫浪的父女關系了。
三觀完不同啊。
別人對不起她一分,她必然討回十分,自己不好過,別人也別想過得舒服。
尤其是踐踏過侮辱過自己的人下場都老慘了。
然而溫浪揮一揮衣袖,飄然離京城,絲毫不提報復。
溫浪的大度寬容,溫暖一輩子都不可能擁有,而且溫暖很生氣溫浪的大度。
溫浪這個坑,溫暖覺得還是留給安陽長公主自己去填吧。
不過,溫暖很快就發現溫浪很好用。
溫浪的執行能力很強,給他希望人的吩咐,他堅決執行下去,無懼任何的困難。
雖然溫浪手中有地契想要收回已經投靠武王的劉掌柜生意很難,溫浪哪怕打扮得人模狗,少不了被人嘲諷奚落。
“你是喝酒喝糊涂了?還是鉆花娘的裙下迷瞪了?一個落魄的窮鬼敢拿著地契上門,趕快滾,仔細我去叫東城指揮使收拾你。”
劉家人尚且不知劉掌柜已死的消息,店鋪的掌柜很是傲慢,啐罵道:
“我們大掌柜女婿是總兵,知道嗎?武王殿下的愛將,隨著武王殿下征戰沙場,保過京城,護一方百姓平安,他可不是你這個膽小鬼,繡花枕頭!扔下袍澤跑路的窩囊廢。”
“鋪子是公主的生意,我聽公主吩咐收回鋪子同生意?!?
溫浪將地契放到桌上,不緊不慢說道:“把賬本拿出來,庫房的貨物封存,我一樣樣查過去,賬本對不上,我一紙訴狀告到衙門去?!?
“你——你耳朵聾了是不是?”掌柜跳腳罵道:“呦呵,廢物還學會裝傻了?聽不懂人話是怎的?劉掌柜就是東家,你拿著這些破紙趕緊滾蛋?!?
掌柜看了一眼地契,心頭一沉,契約上寫得清清楚楚,店鋪所有人是安陽長公主。
他是最早就跟著劉掌柜的人。
頭幾年,劉掌柜很畏懼安陽長公主,兢兢業業經營,生意越來越紅火,賺錢越來越多,劉掌柜等人眼見著銀子在手中過,都不是自己,心態崩了。
溫浪等安陽長公主的人死的死,殘得殘,再加上尹夫人說,長公主回不來。
尹夫人能吞了長公主留給溫浪的生意,他們還怕什么?
不過他們也怕長公主回來,于是劉掌柜費盡心思靠上武王。
掌柜底氣十足將地契差點糊到溫浪臉上,唾沫星子橫飛:
“哪里冒出來的長公主,聽都沒過,我可警告你,東家不僅是武王殿下的人,同靖南侯夫人尹夫人也有生意往來,我只聽過寶華大長公主的名兒,少拿安陽長公主糊弄人,你來此地是不是想讓尹夫人再多看你一眼?呸,沒用的廢物,尹夫人就是看一條狗,也不會多看你——”
地契在溫浪眼前晃動,紙張碰到溫浪的眼睫,以前聽到尹氏的名兒,他內疚又感傷,如今他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