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今日上折子,甚至讓親近自己的朝臣爭奪戶部的存銀只有一個目的,耗空戶部,不給隆承帝再興兵北征的機會。
不給安陽長公主歸來的機會。
當年,隆承帝登基后執(zhí)意發(fā)起長寧之戰(zhàn),結果慘敗,隆承帝在朝廷內外的壓力下,承擔所有征戰(zhàn)的費用。
這些年隆承帝除了在吃上花得多了點外,其余方面都很節(jié)儉。
別說出巡了,就算是宮殿都沒修繕過。
隆承帝再也負擔不起征戰(zhàn)的耗費了。
“不信,朕不信皇弟的人拿不下一個溫浪,一個廢物,還需要動用強弩。”
隆承帝佯裝大怒,隨手抄起鎮(zhèn)紙砸向李湛
“兔崽子,沒見識的小兔崽子,你是瞧不起誰呢?當年長寧之戰(zhàn),武王麾下的綠營可是大出風頭,力挽狂瀾,你同朕說,朕用于養(yǎng)兵的銀子白花了?!你——”
魏王李湛揉著被鎮(zhèn)紙打紅的額頭,“好疼啊。”
隆承帝好懸沒繃住,特么的,他忘了,自家的小兔崽子是個霉逼!
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在武王面前,李湛如何也不敢展現(xiàn)自己的身手的。
他幽怨看了一眼隆承帝,懷疑自家老頭子是故意的。
隆承帝懂了!
可天地良心,他都故意打歪了的。
不是說李湛最近轉運了嘛,不再那么倒霉。
看李湛額頭紅腫,隆承帝有幾分心疼,亦有一絲的沮喪,苦味慢慢在口中蔓延開來。
他的時間不多了。
如今壓下武王又有什么用?他的兒子坐不穩(wěn)皇位,支撐不起江山社稷。
為皇位,他同皇妹犧牲了太多。
倘若他兒子守不住,讓武王篡位,他會被氣死,不,氣活過來的。
李湛倒霉甚至沖淡武王拿不下溫浪的恥辱,以及他對安陽長公主的畏懼。
今生所有的不同中李湛霉運纏身無疑最讓武王高興。
“皇兄,溫浪狼子野心,假冒皇姐之名,讓為國犧牲的皇姐威名有損,他又以罪人身份,逆伐親衛(wèi),大鬧京城,我以為此人當——誅。”
武王聲音冷然,“皇姐早已心歸北蠻可汗,方才魏王侄所說皇姐同溫浪之間的私情傳揚開去,天下百姓如何看待皇室公主?以后年輕俊杰哪個敢娶公主?萬一北蠻可汗聽到,皇姐過得會更為艱難,因此,溫浪必須死!”
他不是被嚇大的,李湛借用安陽長公主威脅自己,皇姐親臨還差不多。
上一世,他輸給李湛,可在死前,一直占據(jù)主動是他。
他夜宿皇宮,同太后共飲,聽顧皇后訴苦,強逼李湛同顧皇后同寢,甚至借著酒意,闖入過明妃寢宮。
李湛敢說什么嗎?
還不是做個睜眼瞎?!
當時,他若是表明喜歡明妃的話,李湛沒準都能親自把明妃送到攝政王府上去。
一如,溫浪將尹氏送上靖南侯身邊。
難怪今生,李湛肯出言保住溫浪的性命,他們兩人不過都是一丘之貉,為茍活,為榮華富貴寧可送妻送女。
“傳令,動用弩箭,本王要見到溫浪的尸體,今日消息外泄者,殺無赦。”
武王一怒,伏尸百萬。
既然已經丟人了,武王索性做到極致。
誰拳頭大,誰說得算!
最后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提筆寫史書。
前世,他死后,李湛指定沒少抹黑他。
武王環(huán)顧四周,上至皇子,下到重臣,全都沉默下去,不敢同武王對視。
畢竟,他掌握過朝廷的大權,坐過龍椅,距離真正的黃袍加身只差了一步而已。
隆承帝眸光陰沉,面色更是難看得要命,手臂微微顫抖,連帶臉上的肥肉都是顫的。
武王正直壯年,身強體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