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侯輕拂安慰般輕拍尹氏后背,嘴角隱晦勾起。
尹氏又道:“侯爺,千萬別讓她回到京城。”
靖南侯笑了笑,出門去了衙門。
溫家,溫浪扶著額頭可憐巴巴哼哼,“疼,頭疼。”
老太太心疼得不行,一邊責怪,一邊幫他按頭,“昨兒不讓你喝酒,你不肯聽,說宮里的酒不醉人,明明喝多了,不去歇息,追著魏王殿下滿院子亂跑,晚上寒風重,可不吹得你頭疼。”
“魏王?我追著魏王跑?”
溫浪睜大眼睛,老太太不像是欺騙自己,那就是他打了魏王,弱弱問道:“魏王有沒有受傷?他沒生氣吧。”
溫暖端著湯碗,一勺一勺八寶粥,慢條斯理說道:“這可不像昨夜威風凜凜的您,不是我提醒,您差點拿劍卸掉魏王殿下胳膊。”
溫浪身體瑟瑟發抖,隱隱記得有這么回事,酒醉后的記憶逐漸清晰,他睨著溫暖,“我去向我魏王賠罪,他能不能原諒我?”
“為何要賠罪?”溫暖幽幽問道,“您說過,我不嫁給皇子的。”
“沒錯,是我說的,也不會把你嫁給皇子,魏王他配不上小暖,風流好色的女婿絕對不成,黃皇上下賜婚旨意,我都給攪合黃了。”
“那您為何怕魏王?”
“他是唯一一個還記得安陽長公主的皇子,讓我沖鋒陷陣還成,讓我去同北蠻生死戰也成,我沒法子說動朝臣支持陛下出兵,更沒辦法籌集到糧餉。”
“您覺得魏王殿下可以,便不計較他深夜來咱家的事?”
溫暖挺喜歡看溫浪糾結的,故意問道:“倘若魏王要我,才肯支持你……”
“我記得昨夜說過的話,寧可我自己去北蠻死在公主面前,他也別想以此要挾娶走你。”
溫浪對安陽長公主源于信仰,源于愧疚而產生的執念,溫暖是他生命的延續,他已經很對不起女兒,怎能讓女兒為他犧牲。
嫁給魏王不是幸福!
溫浪堅信不疑!
與此同時,魏王李湛打了兩個噴嚏,有人背后議論他,而且沒按好心!還是在他最為在意的事上給他下絆子。
溫暖扯出笑容,主動盛了一碗粥遞給溫浪,“開宗祠出繼的事,先暫緩幾日,等一等大伯父那邊的動靜。”
溫浪抓了一個包子塞在口中,點點大腦袋,“我聽你的,就是母親得多等幾日了。”
“你都叫我母親了,我又不怕你跑了。”老太太戳溫浪額頭,“你快些吃趕緊去皇宮當差去,家里的事,你最好別出面,交給我同小暖應付。以前我怕你還惦記著那邊,行事縮手縮腳,昨兒把話說開之后,你肯叫我一聲娘,我讓你看看當娘的人怎么護著兒女!”
年輕時,老太太就沒怕過大嫂溫老太太。
溫浪呼嚕嚕喝粥,叼著包子出門,回頭看到溫暖同老太太悠然用早膳,紅袖同盈姑忙忙碌碌,可臉上綻放著舒心的笑,溫浪心頭暖暖的,從未有過的安心。
無論外面如何兇險,他敵人有多少,家人總是支持他,同他共同面對。
一對狗子你追我逐跑過來,大大的狗頭蹭著溫浪的褲腿,溫浪一手一個捏著狗脖子后的皮肉提起,兩狗一人對視。
溫浪說道:“別笑,嚴肅點,你們兩個得學會咬人,知道嗎?我不在,不許讓外人闖進來,只要你們守好門戶,我不介意你們拆了我的床,撕碎我的衣服,啃壞了椅子。”
“你們明白就好,下次出宮,我給你們帶牛骨。”
小狗四肢重新落地,隨著溫浪奔跑,護送溫浪到門口,仰著頭尾巴低垂,
“回去好好看家。”溫浪策馬離去。
老太太艱難說道:“你爹童心未泯,以前他就喜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