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長子身上藏著沒有加蓋玉璽的封后詔書,手中提著幾本書出門去。
隆承帝戳了戳溫浪的腦袋,笑著問道:“你今日話挺多啊,還幫皇后叫上委屈了,往日,跟在朕這邊,沒見你說這么多。”
溫浪訕訕說道:“換個人,臣不會多說,可皇后娘母挺委屈的,她不是不能生,只是生不出皇子罷了。這些年,她縱容您寵著德妃等妃嬪,她知您必須難做,從不多言,不曾針對后妃們。
她——是公主稱為姐姐的人,臣不敢干涉皇上寵誰,臣就是覺得德妃同皇長子殿下欺人太甚,按照小暖的話說,吃相太難看了。
何況臣說那些話都是心里話,您問了,臣就說嘍。
臣只做您的臣子,您在一日,臣在一日,您不再了,臣也不會向新君臣服。”
“朕還以為你會說,為朕殉葬呢。”隆承帝板著臉。
“臣——臣不是還有小暖嘛,總要盡一分看護之心的,何況您皇陵總需要一個看守,臣也可以把新帝的事說過您聽。”
“說來說去,你還是不舍得為朕殉葬。”
隆承帝揉了揉溫浪的腦袋,“罷了,朕無需你殉葬,朕這輩子被你害得挺慘的,可不想死后還被你糾纏。你——還是留給皇妹仔細操心去。”
“臣同公主……”
“你的意思是皇妹為你操心?!你什么事不是皇妹幫做得決定?連你成親,皇妹都陪送了不少的產業,朕看嫁女兒也不過如此了。”
“是,臣一身所學靠公主。”
溫浪暗暗松了一口氣,原來皇上不是讓他迎娶公主,等公主回京,他能繼續做一條公主身邊的歡快狗狗。
他其實很羨慕家里養得一對狗子,沒事啃啃骨頭,拆拆家。
“陛下。”
田公公閃身進門,靠近隆承帝,輕聲嘀咕了幾句,特意把聲音壓得很低。
“溫浪長了一雙狗耳朵,你聲音再輕,他都聽得到。”
“……”
田公公有點尷尬,可溫浪仿佛還很榮幸,主子又夸自己了,他生出尾巴此時定然在地上搖來搖去。
“朕不覺得意外,皇長子有今日都是德妃扶持,遇事去詢問德妃,把封后詔書給德妃看,是他能做出的事。”
隆承帝身體向后靠了靠,眼瞼低垂,“朕用了將近二十年,養出皇長子淳厚正直,堅持原則底線的性子。他的野心沒那么大,一心做學問,對兄弟們友愛謙和,這些都是他的優點長處。
可德妃只用兩年毀了朕二十年的苦心,是朕小看德妃,還是根本是錯看皇長子?人生下來許是性子就注定了,再多的安排教養都沒用。”
“皇上——他也不都是德妃的影響,到底一個皇長子名頭在,外面有不少人言論,他是您的貴人,正因他出生,您才能繼續做太子。更有甚者,說先帝早看出他出色優秀,這才把皇位傳給您。”
溫浪記憶力極好,說著聽來的為皇長子鼓吹的消息。
田公公在一旁聽得是心驚膽戰。
隆承帝扯起嘴角:“行啊,再加一把火,溫浪你——你當年就跟在朕身邊了,不是在東宮,就在皇妹身邊,如今還有一些先帝時舊臣,但比不得你,你把朕答應先帝立皇太弟的消息傳出去。”
“……”
“再加上一句,倘若德妃當年沒能生下兒子,先帝便更換太子。”
“您玩得太大了,容易造成朝野混亂。”
溫浪拒絕這樣的命令,“臣不怕別的,就怕您身體撐不住,您說過讓先帝在天之靈繼續生氣下去,沒說……提早直接去氣先帝。”
田公公平地一個踉蹌,雙腳有點軟,恨不得戳聾自己的耳朵。
“你不行啊。”溫浪輕聲說道:“這時候你就該當作什么都沒聽到的,陛下若是問,你也該平靜的說,沒聽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