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承帝點頭道“靖南侯很聰明,比很多人都聰明,有些事,有些話,不用朕多說,你就能領悟朕的心思。這一點上,你比平郡王還要強。”
靖南侯拱手道“陛下謬贊了,臣不敢同平郡王相提并論,對溫柔,不,以后是齊柔,臣對她一直都很疼愛,許是不如溫暖才華橫溢,有力戰千軍的能耐。
齊柔溫婉孝順,知書達理,偶爾還能在臣面前撒嬌,她一直是臣期望女孩子的模樣,明媚鋒利帶刺的女孩子有人喜歡,婉約貞靜的女孩子更讓臣安心。”
“齊柔啊。”隆承帝扯起嘴角,“她是命好,前十幾年攤上溫浪,雖說那段日子溫浪不著調,頹廢得厲害,不過安陽留給溫浪的生意足以養她了,雖然當時生意成了尹氏的,但事實就是如此,朕也沒想把安陽當初留給溫浪的‘養育費’給要回來。
沒那個必要,畢竟如今,朕不是把溫浪收回來,自己養了,尹氏能把生意拿到手,并發揚光大,那是她的本事。
這一條就算是安陽回京后,也不能說尹氏一句不是。”
尹氏一時心緒復雜,她其實不想給溫柔改姓的,仿佛溫柔成了齊柔,她同溫浪之間,再沒任何牽絆了。
這才是隆承帝的真實心意,他就不想除了安陽之外,任何女子靠近溫浪!
“你以后歸靖南侯撫養,同齊家榮辱與共,溫浪以后富貴,你沾不上光,落魄了,他連累不到你。”
隆承帝繼續說道“他老了,死了,自有溫暖贍養送終,無需麻煩你,他養你十幾年,也算盡了為父的本分。”
“臣女以后……會贍養他,償還他的生恩。”
“不必,大可不必,靖南侯說你聰慧,朕信了,可事實是,你不夠聰慧,起碼沒體會到朕的意圖。”
隆承帝點名道“暖丫頭,你來給齊柔解釋。”
“陛下,我覺得她是故意裝糊涂吧,這么簡單的道理,她都沒聽明白,不僅辜負靖南侯對她的偏愛,也辜負尹夫人的遺傳。”
先點破齊柔裝傻,溫暖笑著解釋
“皇上的意思不就是你長這么大,花的銀子是從尹夫人手中得來的,可產生銀子的生意去是父親的,父親并未虧待你,雖然因他頹廢被欺辱,讓你面上吃了點虧,生為溫浪的女兒,父親榮辱都是兒女需要承受的。
如今你做了靖南侯女兒,眼下看侯府千金貴重,以后靖南侯一旦有落難頹廢了,不好你也得受著,除非你娘尹夫人還能幫你找個后爹。”
“溫暖!”
尹氏怒道“在陛下面前,我給你留一分體面,你別是給臉不要臉,你不明白我同靖南侯的事,少用陰陽怪氣的口吻說話。”
“哦,當年你同安陽長公主也說過,和我爹榮辱與共,絕不拋下他,畢竟安陽長公主在你們成親前,就同你交代過,我爹的性子,你能接受,而且還很愿意接管我爹的后半輩。”
“……你不懂,我嫁給靖南侯后才明白,溫浪再好,也不如靖南侯,他讓我真正感受到做女人的幸福。”
尹氏一向不忌諱當面夸靖南侯,也不怕旁人笑話她不夠含蓄,不知羞。
當年她能主動追溫浪,換來門第的提升,如今她有諸多產業做底氣,更想讓所有人知道,她事業同婚姻都很得意,證明她不比曾經高攀不上的安陽長公主差。
當年,安陽長公主同她說話時的高傲,深深扎在尹氏的心口,瞧比起她的名門貴女很多,她都能一笑了之。
唯有安陽長公主,她過不去那道砍兒。
隆承帝看了一眼溫浪,又看了一眼靖南侯,嘀咕道“尹氏這么狂野的?這話都能隨意受出口,她敢說,朕都不敢聽,比話本上的市井女子都潑辣無所顧忌,血脈的影響太強了,她頭頂誥命,也同侯夫人不一樣。”
“你們的品味……也罷,她不覺得尷尬,尷尬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