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人給你爹用這匹布料做身衣服,等公主回來,就讓你爹穿著湛青色衣服去迎接公主。”
白掌柜甚至都有心思壓下售賣湛青色布料了,這顏色只給溫浪穿,誰讓公主喜歡呢。
溫暖嘴角抽了抽,“……她是公主,看到我爹活蹦亂跳的,沒有被算計落魄,她已經很開心了,她不會在意我爹穿什么顏色衣服。”
“你是不了解公主啊。”白掌柜搖頭道:“看到魏王沒?他的性子其實同公主有點像的,我覺得他這么積極幫著工匠干活,仔細看著調色……沒準想給你個驚喜。”
白掌柜看著溫暖,思量她穿什么顏色衣服最好看,在腦子里一遍一遍換了顏色,最后得出結論,什么顏色都好看!
溫暖呵呵兩聲。
她不了解公主?
那可是前世陪伴她成長的母親!公主的習慣,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因花娘等人去了北蠻,那邊的消息傳遞更快,也更準確了,這也是溫暖突然不太著急把安陽長公主迎回來的原因。
比起只迎接回來一個和親公主,哪比得上接回一位北蠻‘太上皇’?
據說,安陽長公主同北蠻新大汗正在熱火朝天的……玩爭權奪利,這位新大汗對安陽長公主又恨又愛。
安陽長公主若是帶著十萬鐵騎,以及大片的北蠻草原回歸,誰還敢說她在北蠻以色侍奉父子兩人?
前世,她以漠北女王回歸京城時,那群張口閉口牝雞司晨的文人們連個屁都不敢放,還想盡辦法撮合她同乾元帝。
只是她當年長得不好看,李湛拒絕了。
可李湛沒有因朝臣們反對而退縮,依舊封她為漠北王。
溫暖看過史書上提過一筆,說乾元帝不顧體統,封她為王,也不要她入宮為妃,不肯犧牲自己,遵循規矩體統。
“你怎么找到中間色的?”李湛頂著一張大花臉興致勃勃跑過來,不離手的扇子斜著插在他脖子后面,“聽工匠們說,方子是你給的。”
“你不嫌棄作坊臟亂差?”溫暖將帕子扔給李湛,“先擦一擦臉,看你臟的,真難想象你還有臉嫌棄我。”
李湛將帕子貼身放好,袖子隨意抹了抹臉龐,所有溫暖的小東西,他都要回去仔細放好,床頭那一排排規整的盒子已經放了耳環什么的。
這條帕子排號第十!
“是挺亂的,不過這不是一般的地方,這是……”李湛興致很高,眼里都能冒著金光,“這是一座金山銀山,只要給爺時間,爺能讓藍天覆蓋的地方都用上這里印染的布,絲綢雖好,可無法普及所有人,可這些染布不一樣。
爺算過了,用料省,顏色好,誰都競爭不過爺。”
圖,圖,他像不像叉腰說,這都是朕打下來的江山?
笑噴了,別弄個小孩噓噓圖好不好!
溫暖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別說,還真挺像,她是說氣質,中二氣質像啊。
“你笑爺?”
“不,不是。”
溫暖連忙解釋,“就是覺得你,你很又氣勢,想得很遠,明明是一句很振奮國運的話,偏偏萬王爺說是布!”
“衣食住行就是國運,百姓有衣服穿,有飯吃,有銀子花,官場上多一些爭權奪利,多一些算計迫害,影響不到國運。”
李湛說道:“當然辛苦得就是要坐在龍椅上的人了,上層打出狗腦袋,只要在外一派和諧,百姓有吃有穿,國就亡不了。”
看客們不笑了,沉默下來。
好像昏君一生都是這么做的,他針對的清洗只是朝臣,很少波及到百姓,而他奢靡的享受,行宮遍布天下,也都是內務府掏錢,雖然官員有些貪污,但一半以上的工錢都發到了百姓手上。
乾元帝掌握得內務府,那是真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