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狠狠打了尹氏一巴掌,“說得好聽,爵位是齊衡的,他是在乎爵位的人?他最好的年華去了觀天觀,兩年,三年,十年,他再下山回到侯府,到時候你的兒子也長大了,他還如何坐得穩(wěn)世子?”
尹氏捂著臉,苦笑:“我本是一片好心,母親對我誤會太深,以后齊衡的事,我不再多嘴,省得母親再說我是個狠辣不安好心的繼母。”
“夫人本想著明日去見顧縣主,懇請縣主出面去幫世子爺入宮求情的。”
尹氏身邊的丫鬟一臉委屈,“夫人處處為侯爺著想,把世子當(dāng)作親兒子,太醫(yī)明明叮囑夫人多休息,好好養(yǎng)胎的,可夫人說,世子爺不好,侯爺也不會好,她無發(fā)養(yǎng)胎。”
太夫人:“……”
尹氏拽了多嘴的丫鬟一把,慘淡一笑,頂著臉上的掌印,慘淡道:“侯爺,我對世子有慈母心,可太多人信不過我,不怪母親誤會,做繼母輕不得,重不得,我早就料到有今日,當(dāng)初我……”
“慧娘不必說了。”
靖南侯輕輕撫摸尹氏紅腫的臉頰,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他轉(zhuǎn)身看向母親,漆黑的眸子盛滿震怒,太夫人心頭打了個哆嗦:
“我……我說錯了?她讓齊衡離府啊,你再犯傻,侯府以后就被她們母女霸占了。”
“祖母。”
齊衡身穿月白長袍,青絲略顯散亂,俊臉多了幾分憂郁,“您錯怪母親了,她并非惡毒之人,父親讓我隨國師離府,也是護我周全。”
“國師,我想說,對溫大姑娘的愛慕不會因遠離紅塵而消失,聽說觀天觀可俯視整個京城?我每日都可見到她。”
國師嘴角微抽,好笑道:“何必呢,你再糾纏下去,于你沒半分好處,放過溫暖,也放過你,許是你能跳脫出來。”
齊衡眼睫微微顫,輕聲道:“身在其中,舍不得,亦不能夠。”
“你們父子倒是一脈相成,癡情錯付而已。”
國師感嘆一句,帶著齊衡離開,靖南侯眸色深沉:
“把堵門的人統(tǒng)統(tǒng)轟走,誰敢再敗壞齊衡,本侯拼著爵位腦袋不要,也去陛下面前告上一狀。”
艷妓們一哄而散,看熱鬧的人也都滿足的離去,靖南侯護著尹氏回府,太夫人看看遠去的孫子,再看看對自己漠不關(guān)心的兒子,哭成了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