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沒錢,也沒多少余糧了,為生活計,崔歸一早就起來,收拾收拾了進山去打獵了。
他出門的時候,穆云蕎還沒起床,穆云蕎還是聽別人說起的。
又一晚上過去,穆云蕎的腿更好了些,便往村里去轉轉了,一來透透氣,古代村子的空氣,是后世完全比不了的,更別說末世,早上走兩圈,心曠神怡,二來嘛,踩踩點,也好機會來了方便逃跑。
她原是想往京城里去的,但答應了原主,要先打聽清楚穆將軍的消息,便改了主意,計劃著往邊城去。
說不定收服一支勢力,遠離朝廷好稱王呢。
走了幾步后,想起那個天天給自己送魚湯的少年,覺得有必要去表達下感激。
于是穆云蕎攔下剛從她身邊走過的婦人,問道“知道大牛家往哪里走嗎?”
“你找大牛什么事兒?”那婦人見穆云蕎眼生,長的又漂亮,人還極貴氣,忍不住好奇問道。
穆云蕎便道自己是崔家救下的孤女,受了大牛些恩惠,現在想上門道個謝。
婦人道“嗨,你男人和大牛親如兄弟,何需你謝不謝的。就是可惜了,大牛他被征走了。”
“征走了?”穆云蕎才想起崔歸娘似乎提過一嘴,大牛被酷吏抓走了。
“可惜了大牛這孩子,他跟你家崔歸都是打獵好手,平日也儉省,竟然交不起兵丁稅,可惜了,老許家可就只有他一條獨苗呢!”婦人的語氣不緊惋惜,還有些兔死狐悲的凄哀。
婦人年輕守寡,但男人在世時能干,留下的余財拉扯下兒子后還有富余,可一筆兵丁稅交了后,家里也是一平如洗了。
和婦人分開后,穆云蕎的情緒也有些低。
這個山清水秀的田田村,平靜美好之下蘊藏著躲不掉將要到來的風雨。
她忽然想起女籍的事,腦子里有念頭一閃而過,又迅速溜走沒有抓住。
回去后,家里只有崔歸娘在,正吃著飯,窩窩頭配咸菜,對面留了個位置。崔歸沒在,穆云蕎有些差異,也沒問,崔歸娘又是一陣指桑罵槐。
穆云蕎低頭看了看窩窩頭,想起昨天吃的肉,默默的咬著吃。
崔歸娘見穆云蕎沒有反應,自也無趣,不再多言,吃過飯了后,連帶著穆云蕎身前的碗也給一起收走了。
走前說了句“歸兒他這次進山深,好幾天才會回來。”
穆云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有些異動。
崔歸不再,機會難得,這條腿雖然還沒有痊愈,但離開田田村,撐一撐就可以了。
又一想,崔歸要進山好幾天呢,要不等兩天再走?
這樣遲疑著,穆云蕎便又待了幾天,崔歸也還沒回來。
如此平靜的日子,幾乎都要消磨掉穆云蕎要離開的意志了。
忽然這日早起開門,院門被拍響,村長過來叫人到村頭開會,并強調“家里的女人也記得來!”
像村里開會,族里開祠堂祭祖這類大事兒,女人一貫沒資格參加的,崔歸娘一聽村長話,油然而生的欣喜感和自豪感蹭蹭冒出來,早飯都等不及吃,就帶著穆云蕎往村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