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忽然被大力的推開,崔歸娘從外頭大步走進來,帶進來一陣呼嘯的冷風。
她瞪了兩個孩子一眼,然后扯住穆云蕎,就把她往外面拉,一直拉出去好遠,才放開穆云蕎,瞪著眼睛罵“現在什么時辰了?你夫君都回房了,你還在外頭浪,知不知道夫為天?更不說我兒現在貴為一軍之將,你竟然不好生服侍?趕緊去,去……回去!”
崔歸娘一邊說,一邊推著穆云蕎,將她往二人的房間里推去。
穆云蕎被她推的不舒服,皺了皺眉頭,不高興的對崔歸娘說“嬸子,我和崔歸之間沒關系了,我明天就離開了。”
崔歸娘一愣,接著更大聲的呵斥“你別瞎找借口糊弄老娘,你是老娘救回來的,就是老娘家的媳婦兒,好好學學孝敬婆母,敬奉夫君,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她著實不滿意這個媳婦,不安分,但崔歸覺得好,當娘的也只能支持。
穆云蕎看老太太并沒有當一回事兒,停下來,正面對著她,很認真的說“我和他商議過了,崔歸也答應了,我們不會再有關系,明天我就出城了,我不是你們崔家的媳婦,也不是你的兒媳。”
她一口氣說完,將崔歸娘給震住了。
崔歸娘從來潑辣,但從一而終的思想卻深入骨髓,穆云蕎說的話,她沒辦法接受,嫁了人的女人,怎么還可以離開夫家呢?就算她當初嫁的不情愿,可嫁了就是嫁了啊。
抬頭,老太太看見崔歸站在屋檐下,茫然的目光投向崔歸,希望崔歸告訴她,她剛才聽到的都是幻聽,沒有這么離譜的事情發生。
哪知,崔歸神色冷冷的,語氣也淡淡的陳述“娘,蕎蕎明天會走,我放她自由。”
崔歸說完,順著回廊走了,把屋子讓給穆云蕎。
崔歸娘愣愣的站了會兒,又愣愣的轉身,嘴里喃喃的說“這是什么事兒,我怎么不懂了呢?”
穆云蕎呆站了一會兒后,嘆了口氣,走進房間。
這里雖然還沒有住多久,但已經有了熟悉的感覺,想到離開,心竟然有點兒惆悵。
她收拾了一些衣服,都是崔歸娘給她的那些舊衣服,而原本縣令家眷留下的衣服她一件都沒拿,一來旁人穿過的她心里不得勁,二來太花哨的穿出去也打眼。
收拾了這些后,還有的最重要的就是錢財了。
可惜,崔歸之前給的二百了銀子,她只剩下二十兩不夠了,也不知道外頭的物價穩定下來沒有,這點銀錢夠她吃幾頓飯的。
哦,應該不夠幾頓的,外面處處是戰亂,必然比想象中的遭多了,穆云蕎想著,自己又沒有點掙錢的手段,難不成去搶啊。
正在這時候,門被大力的推開來,她意外的轉頭去看,這時候誰還會過來她這里。
沒想到是崔歸娘,老太太明顯臉色看著很不愉快,穆云蕎想著反正也就這一天了,便給老太太個好臉色,只作善別好了,于是帶了三分笑意,去請了老太太進來。
老太太依舊冷著個臉色,一點不客氣的進門坐下,嘴里巴拉巴拉的說著抱怨的話,無非都是怨怪穆云蕎吃了他們家那么多糧食,還花了他們家的精力,她一個婆婆還整天伺候她的,最后卻竹籃打水一場空,要人財兩失。
穆云蕎聽的越來越心堵,原本也知道這老太太沒什么見識,還尖酸了點,可這離開前,還來數落一通,竟然沒停止的跡象,可不就讓人惱了么。
她默默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請老太太出去的時候,卻沒想到老太太翻出來一個花布包,層層疊疊的展開,竟然是一卷銀票,塞到了穆云蕎的懷中,語氣不好的說“娘只有這么多了,在世道亂,你在外頭省著點花。”
給完錢,說完話,老太太就離開了。
穆云蕎怔怔的看著老太太離開的背影,好半天才回神,低頭數了下手中的銀票,竟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