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歸在身后看著她,笑著搖了搖頭,暗暗道”這人呀,就是倔。“一面,他也起身進了屋子,邊走邊將山芋送進嘴里。
崔歸眼睛瞇瞇,這山芋挺甜的嘛。
一宿宿無話,兩人早上都是被餓醒的,走出房間,彼此正撞上,相視一眼,一笑,無須言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得出去看看形勢了。
“朝廷是收復失地,不是屠城,亂過一陣子,應該就好了。”崔歸開口道。
如今的朝廷爛在根里,所以在打進來的時候,殘暴如同窮兇極惡的土匪一樣,但說到底,朝廷現在還沒被推翻,對澧縣是統治,不是進攻,不會趕盡殺絕。
崔歸一說,穆云蕎也能立刻想到,他們現在已經躲了這么久了,運氣好的話,城里應該不那么嚴格了。
兩人當即換了身衣裳,扮作夫妻出去打探。
街上已經零星有了一些行人了,只是都行色匆匆,大概是還沒有徹底的安全,不得已出門的人,想著快些把事情都辦完了好早些回去。
走了一小會后,兩人還碰到了巡邏的士兵,因二人打份的并不顯眼,倒是并沒有被士兵叫信盤問。
等士兵走遠了,崔歸道“看這樣了,朝廷軍該搶的已經都搶完了,現在應該有了基本的秩序?!?
穆云蕎點頭“可以松一口氣了?!?
“蕎蕎,我想回府去看一下阿娘的情況?!贝逇w道。
為人子的擔心母親,這要求并不過份,穆云蕎正要說好,就見到路邊一棵樹上貼著告示,遂搖了搖頭,指著告示“恐怕不行,你看?!?
崔歸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便見到樹上貼著一張告示,而告示正是一張通緝令,通緝令上畫著一個男人的畫像,這畫像并不像崔歸,但畫像底下的文字,說的正是高額懸賞反賊崔歸。
剛才沒被尋邏的官兵叫住,當屬運氣。
但崔歸,卻很難保證會沒有朝廷的人守株待兔了。
穆云蕎見他自己看見了,就沒有再多說了。
這個突生的事情,讓崔歸的情緒很明顯的萎靡下去,一言不發,沉默的往前走。
穆云蕎也安靜的跟在他的身后,不去打擾他。但他們都走到了街道的盡頭崔歸還沒有將心神收回來,這顯然不行的。
輕嘆了一口氣,穆云蕎開口打破這份沉悶的氣氛“崔歸,天不早了,我們得去買點食物帶回去,不然今天又要餓肚子了?!?
聞言,崔歸臉有些燙,他只顧著自己難受,卻忘了帶著傷、餓著肚子沒有怨言的穆云蕎,訕訕的開口“米鋪我知道,我們去買點米,晚上熬點兒粥?!?
二人這才往米鋪去,但走了一半,兩人才發現彼此都沒有錢,沒有錢,拿什么去買米呢?
頓時就有些尷尬無奈,這要怎么辦。
穆云蕎身上還帶著那塊從崔歸娘那里拿回來的那一塊玉佩,她猶豫著,玉佩是原主身份的象征,為了以后認親,也就上幫原主完成遺愿很可能會用上它,是以,若非萬不得已,穆云蕎都不愿意動用它。
恰好這時候,崔歸提了出來“人記得,你有一塊玉佩的,要不,先拿出來救急吧?!?
“不要。”穆云蕎想也沒想的拒絕了。
自己決定拿出來了就罷了,被別人一建議,那點打算就過了。
不過,崔歸也算好脾氣了,接著好生好氣的說“玉是死物,總歸眼下活下去更重要吧?”
道理是如此,但穆云蕎此刻就是不大樂意了,況且,原主這塊玉的質地上乘,輕易拿出來換吃的,只怕是太打眼了,她這會兒是打定主意不會拿出來了。
只她心里還有點小情緒,不肯和崔歸說原因,便道“再想辦法吧,反正,要我這塊玉是不成的?!?
崔歸一瞬間笑也不是,氣也不是,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