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公擔心的是?”罪余不明白了。
大牛也疑惑的看著崔歸,按照崔歸說的,不是挺好的嗎。
“燒糧草的,是個女人。”崔歸轉身,眉頭緊皺,“王家信中的描述,讓我覺得,她就是蕎蕎。”
崔歸話音一落,室內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花了大力氣找不到的人,卻出現在了王家的信中。
罪余又道:“也許不是呢。”
罪余現在也說不清為什么,只是一提起穆云蕎,他就會天然的從心底深處生出排斥感來。
“可若是呢?”崔歸說,“如果那女子就是蕎蕎,她哪有時間等我們和王家慢慢商議?”
況且,對于王家將蕎蕎送給了劉家的事,崔歸也深恨王家。
但這話不能說,一軍之主,不能說這樣帶情緒的話。
聽崔歸的話,穆云蕎的處境似乎不好,大牛是將穆云蕎當嫂子看的,故而,也有些擔心,問:“嫂子現在在何處?”
“劉家,蕎蕎她燒了劉家的糧草,在劉家多待一日,都是危險。”崔歸的話中藏著急切。
大牛也跟著提起了心。
罪余眉目一收,知道崔歸這是想救人了,可大業和一個女人,孰輕孰重?然而他也知道,以崔歸現在的心情,他若是說不要去救,崔歸一定不會聽的。
想了下,罪余沒有在穆云蕎的事情上發表意見,而是道:“主公,如此一來,我們應該更快的和王家建立同盟,如此才好更快的拿下劉家呀。”
“蕎蕎卻等不及你慢慢的來。”崔歸的這話可不算客氣。
“主公,那您還有更好的辦法嗎?”罪余一下子也有了怨火,從崔歸還沒有起事的時候,他就盡心盡力的給崔歸調養身子,崔歸起事這后,也是一心一意的為崔歸籌謀,以崔歸為主,沒有怨言,崔歸是不是覺得他,永遠應該忠于他的?
罪余抿了抿嘴,忍著一口氣,如果崔歸自己作沒了帝皇命,他作甚要勞心勞力的跟著他?
對罪余來說,他要依附的,一直都是那個將來可以成就最高位置的人,而且,他要這個人記他的功勞和情分。
但崔歸沒有發現罪余的不滿,被罪余一問,他也激出了話:“我要將消息散發出去,讓眾人都知道,穆云蕎是我的夫人。”
“你瘋了!”罪余和大牛異口同聲。
罪余的怒火一下子到達頂峰,他紅著眼看著這個自己選的主公,喉結滾了又滾,終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甩袖大步出去了。
大牛愣愣的看著崔歸,走上前來摸了摸崔歸的額頭,嘀咕:“沒發熱呀。”
崔歸給了他一個白眼。
罪余又道:“大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廢話!”崔歸再次白了他一眼,在大牛面前,崔歸是自在的,他一直知道,不管做什么,大牛都會支持他。
“那大哥可想到了,一旦王劉兩家知道了劉家綁的人是嫂子,那我們可就十分的被動了。”大牛道。
“可不這樣,你嫂子也許活不到明天。”崔歸望著窗外,嘆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