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崔歸手足無措的樣子,穆云蕎先是有些驚訝,接著便覺有趣,她撐著下巴,笑瞇瞇的盯著崔歸。
崔歸本已十分的難為情,再感覺到了她的視線,臉上更是發燙了,但他可半個字不敢說——穆云蕎只是個女子,已經做了那么多事,他總要也做一點吧。
其實,對穆云蕎來說,殺只雞如同蹍一只螞蟻,毫不費事,但,她就是想看看崔歸這樣無措的樣子,有些可愛。
崔歸的臉越來越紅,看著被青藤縛住的野雞,無人下手,又被穆云蕎盯的焦灼,他無奈之下,只好下手生拔毛了!
一根毛拔下來,野雞已然驚的不行,尖銳的叫起來,用力的掙起來,掙的崔歸手也隨之抖動。
再拔了幾根毛,那雞大約是真的受不了這般的折磨了,終于是爆發出不屬于雞的力量來,將那小指粗的表藤都掙斷了。
但,野雞并沒有逃出升天。
崔歸眼疾手快的逮住了差點逃跑的野雞,情不自禁的望向穆云蕎,那眼神中的一眼小小的得意,在看見穆云蕎眼里戲謔的光時,暗淡了下來。
穆云蕎笑道:“很厲害!”
分明是打趣,崔歸卻一下子放松了下來,道:“你就取笑我吧。”
穆云蕎不反駁,歪著頭笑:“看里也是鄉里長大的,竟是雞也不會殺,我挺意外的?!?
“這有什么意外的?我和你說過,從小,我爹就告知了我的身份,也一直灌輸他的宏愿——后來他的遺愿,那我從小怎么會學殺雞這樣的事呢?”
穆云蕎唇邊的笑意淡了淡,忽問道:“那你自己呢?對這個天下興趣大么?”
崔歸仰起頭,大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他活著,只為了這天下,哦,不,他看了眼穆云蕎,現在活著,也許還為了點別的。
穆云蕎沒聽見他回答,便也沒再問,而是自然的拿過他手里的雞,笑道:“再給你磨蹭下去,晚上我可得餓肚子了。”
說罷,她麻利的將雞給收拾了,還拿到了不遠處的水坑,將雞洗凈。
回來后,把雞遞給崔歸:“可別說你烤也不會烤?!?
“這自然不會?!贝逇w笑道,田田村里野物多,他烤肉的手藝來是很不錯的。
不一會兒,烤雞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又過了一會,那香味更濃郁了,雞的表面滋滋的冒著油光,只看著,就讓人胃口大開,饞水流出。
穆云蕎道:“看不出來,你這手藝這樣好?!?
“那是自然。來,嘗嘗。”崔歸把雞腿撕下來給穆云蕎,自己吃雞架上的肉。
穆云蕎斜看了他的動作,笑了笑,沒出聲,接著吃著手中的雞腿,臉上的笑意無意中綻開來。
崔歸也餓了,他體質差,更是餓的快一些,好容易才吃上了東西,便也錯過了穆云蕎臉上的那抹笑。
兩人飯飽后,又稍歇了歇,才繼續開始趕路。
走了半夜,見前方有燈光,崔歸有些警惕,穆云蕎笑道:“無防,來的時候,我有注意到,這里有間客棧。我們去休整一下,借一匹馬,剩下的路程也快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