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白纖楠和周家嫡子之間的婚事,謝姨娘倒是很早就從白大爺的口中得知了這一消息,但謝姨娘卻并沒有在第一時間告知白纖楠。
對于自己女兒要嫁到周家去,謝姨娘是打從心底里愿意的,周家雖然不比白家但也算是家大業大,況且對方還是個嫡子,即便傳聞聰慧上有些不足,但憑著家世總歸也比一般小門小戶的要有前途的多,更何況那周家是京都的世家,不比那魏家天高水遠的。
這樣即便是白纖楠出嫁了,也方便母女倆日后相見。
但謝姨娘也明白自己的女兒對那魏瑯情根深種,加之一時之間又是有病在身,必然是難以接受這個消息。
于是在謝姨娘的特意隱瞞之下,降福居里沒有一個下人將此事說到白纖楠的跟前。
直到白纖楠的病完全好了,她才發現了有些蹊蹺,她竟是出不去降福居,她的生母謝姨娘日日看著她,總有理由不讓她踏出降福居一步。
起先白纖楠只是以為生母是擔心她出去會惹了大夫人或者是二夫人的不快。
雖說在她生病的這幾日,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沒有表露出絲毫要與她麻煩的跡象,但保不齊見了她的面會對她責難幾分。
所以一開始,白纖楠是配和的。
但沒幾日后,周家夫人親自來白家下聘了,下聘之時自然是不需要白纖楠出面的,但當聘禮一箱一箱都抬到了白纖楠的跟前,她才知道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之下,自己已經被定給了周家那個窩囊廢嫡子!
那可是個連白濟通都不如的人!
白纖楠當即便想要沖出降福居,與她的父親求證,若是那周家人還在的話,她便要當面親自拒絕周家!
但偏偏她卻是連降福居都出不去,也是在那個時候白纖楠才發現她那個平日里一無是處,從來讓她覺得毫無成算的生母,早已將降福居經營得如同鐵桶一般,她所有得掙扎都被牢牢地禁錮在了一個小小的降福居里!
謝姨娘雖然關住了白纖楠,但到底是沒有舍得讓白纖楠一個人孤零零地掙扎。
她將自己和白纖楠一同關在了房里。
白纖楠見自己砸光了屋里所有可以砸的東西,謝姨娘卻始終表現得無動于衷,腦子一熱直接從地上拾起一塊瓷片對準自己的手腕。
謝姨娘這才慌了神“楠兒!你究竟是想要干什么啊!你就算是心里不滿,也犯不著和自己的性命過不去吧……”,協議娘說著幾步上前想要從白纖楠的手里奪過瓷片。“楠兒,你放手,這個太危險了。”
白纖楠一個側身躲過,臉上帶出譏諷“危險?性命?姨娘你忘了之前是誰讓我連夜泡冷水的!你說我怎么就沒干脆發燒給燒傻了呢,燒成了個傻子,這樣我就不必嫁給周家的那個窩囊廢了吧。”
謝姨娘手上一頓,不可置信地看向白纖楠“……我那是為了救你啊,而且……而且娘有分寸。”
“救我?救我的話你就幫我去求求我爹,我要嫁的人是魏瑯!是魏瑯!不是周家!不是!”
謝姨娘道“這是你父親和大夫人的決定,況且現在聘禮都收下了,木已成舟。纖楠你冷靜一些,你這樣娘看著心疼。”
白纖楠獰笑一聲“娘?有你這樣當娘的嗎?你只是個姨娘,一個什么主意都做不了的姨娘,你既不能讓我嫁給魏瑯,也不能讓我不嫁去周家,你說有你這么沒用的娘嗎?”
白纖楠的話字字誅心,但謝姨娘卻不能將白纖楠棄之不顧。
謝姨娘忍著難受再次勸說道“對我是姨娘,不是娘……魏瑯你就不要想了,你現在已是有婚約在身的人了,這些都是事實,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能接受事實?”
只是雖然口中是苦口婆心,心里卻是漸漸生了涼意,她這么可能會不想光明正大的當白纖楠的娘。
“姨娘”一稱,她又何嘗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