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的多嚴重,她永遠都是一個人在醫院,為她看護、取針的永遠是護士,孟澤坤總是那么忙碌,忙得連到醫院看她一眼的時間都沒有,所以,她盡量讓自己少生病或不生病,因為,她不喜歡那種孤獨的感覺。特別是,當看到與她同一個病房的病號被家人呵護的時候,那種孤獨的感覺就會更濃。
望著她靜靜發呆的臉,明銳輕嘆一聲,有些生疏的伸手把那縷垂下來的發絲別在她耳后,黑眸專注的看著她的臉,眼神一絲不錯。
這樣的她太過安靜,太過讓人揪心。
感覺耳邊有些癢,安然回過神,對上的就是一雙晶亮的眼睛,當下心中一跳,連忙側臉避開他的眼睛,迅速把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和諧)出,起身就走。
“狠,是對敵人用的,如果用到自己身上,那只會讓敵人更加暢快,對自己,要精心呵護才對,只有這樣,你的敵人才達不到目的,才會無法得逞。”快速行走間,明銳的聲音再次傳來,安然的腳步一頓,微微側眼回頭,發現那個人已經站了起來正看著自己,眼中是她無法理解的明亮。
“你懂什么是黑暗嗎?”安然靜靜望著他良久,突然開口,看著他有些錯愕的臉,唇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然后轉身離開。
他的眼神太過明亮,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墻壁,和他白色襯衫,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讓她有些炫目。他身上散發著一種光芒,一種溫暖的氣息,就好像他生來就是在陽光下的。而她的世界,在很早以前,就已經沒有了陽光,后來有一道晨曦出現了,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可結果,她得到卻是更多的黑暗。
她不懂,狠,是應該對敵人用的,她只知道,對自己狠一點,心才會痛的少一點,她的神智也才會更加清醒一點。這樣她,和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就不該相遇。
望著她倔強的背影,他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眼神一點點變得深沉。
“黑暗嗎?我當然懂。”
寂靜的病房內,輕輕回響著似是呢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