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腳步異常沉重,每走一步,她心中的寒冷就多一分,情也冰凍一分,直至面對孟澤坤站定的那一刻,她的心,已如寒雪封凍。
就算那天,她曾說過相見不相識,可內心還是抱了那么一絲絲的希望。
希望他,就算丟棄了這八年的情分,就算不愛,也可以從此做個陌生人。
最起碼,作為陌生人,她還能保留了那一點點自尊。可現在,她才發覺自己錯了,大錯特錯。如今的他,竟然連個陌生人也不想做,他與宋嘉美一樣,都不想放過她。
孟澤坤心中滔天的怒火,隨著安然一步步走出竟然莫名的悄悄熄滅,當看到她左手上的紗布時,眼神更是變得幽深而漆黑。
她……。
“我沒動過她。”安然注視著他漆黑的雙眼,聲音毫無起伏。
在對上安然看向他的目光時,孟澤坤突然發覺自己竟然不能與她對視,心驟然縮緊,在她的雙眼接觸到自己的那一刻,他下意識的低頭卻正好對上一臉委屈的宋嘉美。
“坤,真的是她,是她拿梳子砸到我額頭上的。”宋嘉美淚眼朦朧,顫抖的聲音訴說著她的委屈。
看到宋嘉美似怨似泣的雙眼,孟澤坤才發覺自己剛才的失態,雙臂不由自主的環緊懷中的人,抬頭直直的對上安然的眼睛,盡量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只會再容忍這一次,以后再讓我看到你對她動手的話,我不會再容忍。”
“我只再說一次,我沒動她,如果我動過她,天打五雷轟。”沒有理會宋嘉美故意的挑撥離間,安然只是定定注視著那個高大的男人,再次鏗鏘有聲的發著毒誓。
他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已經告訴她,他的決定,讓她心寒的同時,也讓她對他的愛再減一分。
在葉紫對宋嘉美動手時稍稍有所遲疑的心,在這一刻也蕩然無存。
聽著耳邊冰冷的聲音,孟澤坤詫異的抬頭,冷不防一下撞入再無一絲波動的雙眼,心,不禁‘咚’的一下沉了下去,一股寒氣直逼心房。
她,怎么會變成這樣?
她一向都是溫柔小女子,什么時候竟然變得如此陌生,以前她從來不會這么說話的。
“你胡說,明明就是你拿出梳子砸過來的,她們可以作證。”一見孟澤坤有些遲疑,宋嘉美仗著自己有兩個跟班,立刻從他懷中走了出來,怒視著安然,手往剛才跟在自己身后的兩個女孩的方向一指。
她對自己的兩個跟班是非常有信心的,以前這樣的事也不止發生過一兩次,她們與自己可都是合作無間的。
可是很久都沒有人出聲,宋嘉美狐疑的回頭,竟然發現自己手指的地方竟然一個人也沒有,滿屋子看熱鬧的人不少,可唯獨沒有人站在她手指的地方。
孟澤坤看看空無一人的方向濃眉微皺,臉立刻陰沉了下去。
“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坤,你要相信我。”察覺到他的變化,宋嘉美心中一慌,可憐兮兮的搖著他的手臂急忙說道。
“切,宋——大——小姐,你就算污蔑人也請高明一點好吧?”葉紫冷笑看著做戲的宋嘉美拉長著嗓音,一步步走了出來,指著周圍的人說道“你沒人證明安然打了你,可這全屋子里的人都可以作證,她沒打你。”
剛才發生事,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所以葉紫說的是一點也不心慌。再說,打人是她,又不是安然,就算有人看到,那不是更加證明宋嘉美的話是假的嗎?
“你胡說,明明……”
“明明什么?”葉紫一揚下顎嘲諷的盯著還想狡辯的宋嘉美,再次說道“你說安然是拿梳子把你砸成這樣的,可你看看自己那額頭,能把你額頭砸的腫起那么一大片的,那得是什么梳子啊?石頭做的?”
葉紫動的手,葉紫心里自然有數,剛才扔梳子的時候,她可是用的暗勁,要不是內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