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做錯事的女人正在跟自己男人撒嬌的樣子。
簡直……忍無可忍。
該死的男人,碰了她,居然還讓別的女人親,是想作死嗎?
彭靜玲沒防備她會突然停下,是以緊跟在她身后腳步一個收勢不及差點撞到她身上,心急之下連忙穩住自己的腳步,卻正好安然那噴火般的水眸,當下目光望向前方那對男女,用力攥著她的手勸道“安然,你可別沖動,這里公眾場合,你老公的身份特殊,萬一被人看到影響不好。”
影響不好?
是啊,省高官與別的女人逛商場被自己老婆逮到,影響是不太好,可他要知道影響不好,就不會光明正大的帶這個女人出來讓人看。
安然雙拳緊握到咯咯直響,被一個男人背叛已經夠了,沒想到這個滿嘴真誠的男人竟也在做著同樣的事。
但,經歷過一次背叛的場景,再遇上這樣的情況,心好像已經麻木的不知道疼痛的滋味了,也不會再像當初一樣,那么沖動的跑上去找人算帳。那樣的她,只會讓自己處于下風,平白無故讓別人看了笑話。
能合得來就過,合不來就散,愛了八年的男人,她都能放下,這個結婚還不到八天的男人,她同樣也能放下。
只是,為何想到以后兩人將是路人,胸口,竟然莫名的窒息,讓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那是與孟澤坤分手時都不曾有的感覺。
“放心,我不會沖動。”安然閉眼努力的深呼吸著,告訴自己要冷靜再冷靜,良久再次睜眼對彭靜玲用力扯出一個不像笑的笑容,然后轉眼看著那邊的男女一下,面無表情的拿出自己的手機的撥打那個分外熟悉的號碼。
沖動是魔鬼,她不能那么沖動。
記得他曾經說過,有什么事要先告訴他,不能自動的就給他定了罪,現在,她倒要看看他怎么解釋。
彭靜玲怔怔的看著冷靜的撥打電話的人,心中微微詫異。
以前的她是那么柔弱,仿佛不堪一擊般,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竟然變得可以遇事不亂了?
“喂,老公啊,你現在在哪兒呢?”電話接通,安然輕聲問著,目光死死鎖住那個將手機放在耳邊的男人,那聲音是一如往常的平淡。
“在商場啊,媳婦兒,你今天打電話有些勤快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那頭傳來明銳低沉好聽的聲音,而安然也看到自他接起電話之后薛清顏則就再為出過聲,但她也沒離開,只是靜靜的站在明銳的身邊,手指百無聊賴的糾纏著他的西裝的下擺,就好像在等著自己情人的小女人一樣。
“沒事兒,就是……想你了。”看到薛清顏的動作,安然眸子微微一縮,正在向他走去的腳步微頓,對于明銳的問題一時之間找不出什么借口,只好遲疑的說道。
他并沒有撒謊,難道,他和薛清顏只是巧遇嗎?可看兩人相處的氣氛又不太像,想起那天在婚禮上薛清顏看到對自己的為難,再想起薛清顏剛才吻他的樣子,心頭依然是忍不住的熊熊怒火。
不管怎樣,他都不該在碰了自己之后,又與別的女人毫不避諱的出入公眾場合,不管那個人是誰,又或者是青梅竹馬。
她的話說完之后,手機這頭的明銳一愣,根本就沒注意到薛清顏的小動作,眸中頓時柔光四溢,用因為高興而微微有些低啞著聲音說道“我也想你。”
薛清顏聽到他突然放柔的聲音,眼角余光狠狠看著那個離他們越來越近的女人,微微咬緊牙,手指攪動他衣服下擺的動作更加用力,仿佛就她看不到。
明銳一直就是溫文儒雅的,可是,與他認識這么多年,卻也從未聽到他對誰用這樣一種仿佛要膩死人的聲音說話,那里面包含的東西太多,寵溺、愛憐、包容。
那是她一直都想得到的東西啊,可為什么偏偏是別的女人得到了?
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