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過窗臺落到嚴季亞腳邊。
“停電了,不要怕。”王老爺子扶住拐杖站起,徑直走到窗邊的書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板七連裝的蠟燭。他撕開包裝,抽出一根,把其他的塞回抽屜里。“這邊老是停電,習慣就好了。”
“怎么不修修電路。”嚴季亞說。
“這里本來就是酒莊,也懶得特意去修了。這樣再修,可是大工程。”
王老爺子把燭臺放在自己臉下。滋啦一聲,他劃亮火柴,點燃蠟燭。
蠟燭的火光自下而上,照亮他半邊臉。
“那大廳那些人怎么辦?”
“樓下有發(fā)電機。”王老爺子把燭臺放在桌上,火光把他的影子拉的老長,映在墻上。“還煩請嚴先生再說一遍剛剛的問題。”
“我說,負一樓。”嚴季亞一字一頓地說。
“負一樓。”王老爺子從口袋里抽出一根煙。“介意我吸一根嗎?”
“請便。”
王老爺子將煙湊到蠟燭前點燃。他猛吸一口。
“負一樓是我們王家放酒的地方。”王老爺子說。
煙霧從他的指間逸出。
“怎么?嚴先生如果突然有興趣,老朽可以帶著嚴先生去參觀。”
“不必,我只是好奇才問一句。”嚴季亞說。“不用麻煩。”
“嚴先生這么說,可就是不給老朽面子了。”王老爺子把剛抽兩口的煙頭按在一塵不染的煙灰缸里。“嚴先生是我王家賓客,又豈有主人家怕麻煩而不招待賓客的道理?”
他頓了頓“老朽也知道嚴先生熱愛美酒。我王延興自當帶嚴先生去領略這酒的世界。”
因為光線的問題,嚴季亞看不清王老爺子的眼睛。
“還是罷了,這妮子還在酒醉,我得看著她。”嚴季亞推脫道。他不是不知道負一樓大門的黑氣意味著什么,只是這王延興的態(tài)度實在詭異。
“哦?嚴先生將女伴放著就行,我王家自有侍者照顧。難不成是嚴先生信不過我?”
“這也不是,只是這妮子會發(fā)酒瘋,我怕她突然醒來,會控制不住。”嚴季亞看向臉色緋紅的金曉娜。
“那老朽也不強求。嚴先生有相信老朽的心,老朽也知足了。”王老爺子說道。“那,我們應該說說那件事的解決辦法了。”
嚴季亞明白,王老爺子所說“那件事”,就是指王家的招財陣的事情。
二十年前,還不是老爺子的王延興被怨氣沾染,疾病纏身,王家一直走下坡路。嚴季亞念在與王家舊日情分,幫助王延興驅(qū)散周身怨鬼,另外幫王家立下招財陣。
招財陣一立,王家企業(yè)全部如雨后春筍一樣蓬勃發(fā)展。只是最近,王家的產(chǎn)業(yè)又開始不景氣起來。
加上王老爺子的身體再次日漸虛弱,王老爺子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嚴季亞。
嚴季亞自然知道這是因為有怨氣縈繞于王家招財陣。只是他沒有打算直接幫助王延興。
特別是看到了那門后的黑氣之后。
嚴季亞面無表情,拿起那燭臺,把它放在桌子底下。
燭臺的火還是很旺,光卻無法再找到那些原本明亮的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