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痛苦回憶。
他被一拳干爬的事。
其實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但要是他在這里被干爬,那全校就都知道了。
他緩緩低下頭,用余光看著越來越興奮,似乎隨時會沖上來的兩儀觀,默默的撿起地上的餐盤,一言不發向后走去。
見狀,還以為有架要打,準備看好戲的一眾學員齊齊切了一聲。
“還以為是什么呢,能不能像樣點。”
“是我我就上了,真慫。”
“怕她干什么,她就一只拳頭,打我一拳我可以打她兩拳。”
“可我記得你一拳就倒了...”
學員們的話語傳入中井久的耳朵。
盡管沒有太多嘲笑的意思,畢竟他們大都被打敗過。
但是有人議論著自己不好的地方,中井久心中還是傳來一股窩囊和抑郁。
他知道這樣不好,不對,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
越是想,他越是自卑。
他無能,他懦弱,他連一個女孩子的挑釁都不敢接,對方還是個重度殘疾。
而他,現在也是個殘廢。
不光是身體上的。
他心理上也是個廢人。
現在的他,現在的他對于父母,對于社會,對于朋友,還剩下什么價值?!
他這樣的人,什么都做不了,受傷了只有逃,被打敗了也站不起來,他現在...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廢人。
兩天后,他坐在操場的木凳上。
現在是下午三點鐘,雖然今天的課程已經結束,但是他沒有地方可以去。
沒有加入的社團,他也無顏去面對那些結交不久的朋友,面對她們時,他總是覺得自責和自卑。
他已經是個廢物了,沒有幫助別人的價值,就算關系再好他也幫不上任何忙。
意識到這點的他開始主動脫離人群。
所以他只能一個人來到這里,拖著廢物的身體,了無生趣的看著足球社的訓練。
這曾經是他最喜歡的運動。
看著那些踢球的身影,一個個暢快的跑位和射門,球員們一同的歡呼,他痛苦的抱住了腦袋。
兩天前食堂里發生的那件事,讓中井久一直郁郁寡歡。
為什么他會這么失敗,為什么倒霉的人是他。
為什么患上了心臟病的不是別人?
盡管他知道這很陰暗厭世,但他時常控制不住這么想。
正在這時,一陣風掛過,太過突然,把他驚醒。
他抬起頭。
操場的跑道上,一位女子颶風般襲過。
“笑美!你好慢啊,能再快點嗎?!”
是兩儀觀。
她黑發飛舞,向一頭獵豹,極高的速度下,她任然輕快的開口對身后追趕的女子說著話。
兩條彎曲的義肢假腿每一次在地上彈起,都能把她向后推出一大截距離。
沒錯,是向后。
她是倒著跑的。
中井久瞪大雙眼。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看清了一切,卻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正常人想要倒跑都不可能維持在那種速度,何況一個殘疾人。
“兩儀!等等..等等我!”
笑美拼命向前追趕,作為旁觀者的中井久完全看得出,兩儀觀還留有余力。
她能夠甩脫對方,但卻沒有這么做。
而是臉上帶著笑容,像是玩耍,又似乎再鼓勵,期待著對方追上來。
她甚至還在催促著,鞭策著對方。
“不夠!不夠!你還能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