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并不是牛肉有多好吃。

而是石昊看出了綰綰看不到的東西。

歐陽希夷成名四十來年不假，名聲大自然也不假，實力也達到了宗師后期境界，那跋鋒寒也不過宗師初期而已。

這樣的實力差距，換個人自然是歐陽希夷穩贏，可他遇到的是跋鋒寒。

自跋鋒寒出刀開始，石昊瞇眼并不是因為那抹刀光，刀光再亮也晃不動石昊的眼，他瞇眼是因為跋鋒寒刀光中的那一分意。

世間意分千百種，有勇，有猛，有生，有死千變萬化，而跋鋒寒的意既有勇，又帶著一份狂，刀法招式平添五成威力，再在刀罡的加持下更多了三成威力。

巔峰狀態時歐陽希夷也敗不了，境界在哪壓著呢，可他老了，氣血不比從前，出招時的精準度也不如從前。

所以石昊說他會敗，自然不是無的放矢。

兩人連拼上百招，都不見頹勢，反到越戰越勇，可這時誰也沒注意到，跋鋒寒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輕微的笑。

刀勢猛的一緩，任由歐陽希夷將劍送到他的面門，外人看了只道跋鋒寒命歸冥冥，可場中的歐陽希夷卻臉色大變，他非旦不收手，手上真氣還不管不顧的涌出。

可他終究是晚了半步，跋鋒寒腳下一動，卻是真氣爆發，整個人硬生生憑空挪了一尺，手中寒刀光芒大盛，凡是見到這一刀的人不覺間感到一股狂與勇，卻不知此念從何而來。

直到他的刀斜斬而過，歐陽希夷倉促間持劍格擋，轟的一聲爆鳴，一道人影暴退而出，一個踉蹌坐在了主座上，口中一縷鮮血流溢而出，卻是不見他再次起身。

相比他的狼狽，跋鋒寒只是退了一步就已經站穩，腳下的磚石咔嚓咔嚓裂紋密布。

“中原高手不過如此。”

當下回刀入鞘，卻是看也不看旁人一眼，只是他將要踏出門時，突然站定往石昊這一桌看來。

“不介意我喝杯酒吧。”

嘴上不客氣，行動上自然也無客氣可言，自顧自的就想坐在石昊對面的長凳上。

“我很介意，特別是對不懂禮貌的人。”

在他將要落座時，石昊指間一縷氣勁就激射而出，不是對跋鋒寒，而是他底下的長凳。

長凳咔嚓一聲斷為兩截，在這安靜的大堂中異常刺耳，這相當于直接羞辱了跋鋒寒的臉面，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可跋鋒寒卻不動怒，拍了拍衣裳上不存在的灰塵，拉過一條長凳又準備坐下去。

“公子說不歡迎你，你有何資格與公子同坐一桌。”

劍光乍起，劍尖瞬息間已至跋鋒寒的咽喉，再進三寸跋鋒寒就將命殞此地。

可這劍終究沒能再進三寸，被跋鋒寒揚起手中刀就擋了下來，真氣一震就將衛貞貞震出三步遠。

“我與你家公子說話，你一個侍女有何資格向我拔劍。”

他一揮衣擺，穩穩當當的坐在了凳子上，這一次石昊沒有阻止，而是很認真的看了跋鋒寒一眼。

手中竹筷毫不留情的刺出，跋鋒寒只來得及一擋，身形也同樣退了三步，他坐下的凳子再次斷成兩截。

“我的人，你又有何資格呵斥。”

聽得這話，衛貞貞只覺心里甜絲絲的，心中的怒意頃刻間蕩然無存，特別是對石昊我的人這三個字特別在意。

石昊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上一秒還要拔劍砍人，下一秒就差點笑出聲。

女人，果然莫名其妙。

將目光看向跋鋒寒，卻不見他有任何怒意，反到一臉興奮的看向石昊，眼里的灼熱仿佛要將石昊燒死一般。

“我很討厭你的眼神。”

石昊將手中竹筷扔出，其上縈繞的黑色罡氣讓其余人心里莫名一寒，想著換成自己面對。

怕是尸體都只剩熱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