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山城,縣衙后堂之中,頭發(fā)已現(xiàn)斑白,三寸長的胡須也不知存了多少年,看那柔順又錯落有致的樣子,顯然被細心修剪過。
他就是定山城縣尊樸硯章,此時正一筆一劃的在雪花紙上寫著字。
字乃是很平常的靜字,普通武者看了也只會覺得字好看,又不知道有多好看。
但若被修出意的宗師或大宗師看到時,自能看出字中的平和之意,還有那暗藏在平和之下的鋒芒。
就似一個人一般,遇事需靜,但在靜的同時在心中醞釀著情緒,那都是暗藏的鋒芒。
樸硯章雖在武道氣息上不顯多少實力,可在意之一道上足以比擬頂尖宗師。
很顯然樸硯章走的是神魂一道,放棄了更加容易修煉的內(nèi)修之法。
而以他哪似乎是文人通病的精瘦之身,外煉之法很明顯不適用于他。
“縣尊,日前鎮(zhèn)守將軍領(lǐng)了一千士卒出城,說是前方無定城有異,前去查看,但如今已過兩日時間,卻沒見消息傳回,屬下斗膽派人去查探,卻得知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樸硯章抬頭看了眼師爺馬經(jīng)偉,見他雖手持折扇,卻依然改不了與他說話略微彎腰的習(xí)慣,已沒了做官的那股精神,只怕在精神一道上難有寸進。
“你做得很好,說說看,齊遠修他為何不歸,還是前方出了什么問題不成。”
樸硯章拿起桌上的紙頁,細細看了看其上的字,隨后搖了搖頭,也不知是對字不滿意還是對齊遠修的擅自做主不滿意。
“卻是前方并無異動,只是那無定城如今已被一個家族所掌控了而已,對定山城基本沒什么影響,但屬下探到的消息卻得知。
兩日前齊將軍想進無定城,許是話語蠻橫了些,竟被無定城城主一把捏成了碎肉,連同一千士卒也收編了進去,此人至少也有大宗師的實力。”
馬經(jīng)偉將所得知情報全數(shù)說出,并沒有摻雜個人猜測以及添油加醋,只因他知道縣尊的性格,任何消息只要真實,以免誤判,誰要敢拿摻了東西的情報給他,下場也離不了一個死字。
“無定城我記得是三個家族共掌,你到是說說如今是誰在城中一家獨大。”
“縣尊,是石家。”
“石家?那崔家如何了?”
“兩日前的夜時被石家滅了滿門。”
“哦,那到是難怪齊遠修要出城,人家殺了他也算合情合理,在這個世界殺人很正常,只要不是在城中都沒人管,可他殺的是神羽朝一名將軍,還收編了一千士卒,這性質(zhì)就大不同,師爺,這是什么罪?”
“謀反罪。”
“是啊,謀反,很多年沒出現(xiàn)過了,去擬一道詳細書文,用傳迅臺告知郡城,大宗師嘛,已在本縣通力范圍之外,記得寫清楚些。”
樸硯章說完之后輕撫胡須,這是他發(fā)怒時慣用的動作,旁人看不出來,常年伴在左右的師爺卻很清楚。
他說的詳細那必定是一字不差的詳細,包括石家有幾口人,有多少兵力,有什么實力。
也包括定山縣的無能為力,需由郡城定奪。
這樣等同謀反的罪名,又有大宗師級的實力,也只有郡城內(nèi)的大宗師才能管,縣尊這是想讓郡城出兵,滅了無定城啊。
師爺慢慢退下,留樸硯章自己留在書房之中。
“本縣尊依賴王朝民意修行,已將精神淬煉至六品極致,比擬宗師巔峰高手,無定城,可別想擾了我的修行。”
卻道皇朝與王朝為何會存在,只因它們的存在就是取萬民之意修行,修的是神魂,與內(nèi)煉外煉不同。
神魂難修,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朝與朝之間都有一種特殊的陣法,以收納萬民散亂的意志。
再經(jīng)由陣法轉(zhuǎn)化出由雜亂意